这里和他当初离开的时候差别不大,到处是私改屋棚,地面仍是坑坑洼洼的,顶上是凌乱的电线和晾衣绳。
现在这片老城区要推倒重新建设了,大部分人都迁走了,所以一路过来的时候,只能偶尔看到少数几户人家还留着,并还见到一只狸花猫站在屋檐看着自己。
等来到了那一处小巷巷口时,他见到木电线杆上拳之家的招牌现在还在,尽管稍微有些褪色了,可字迹依旧还能清晰辨认。
他看了一眼后,就朝着小巷子里走进去,走在狭小的过道中,他不禁想到当初自己就如此刻一般走进来的。
这一瞬间,他感觉仿佛与当初那个自己重合了,那时的他,就是这么怀着憎懂与新奇,执着与梦想,走过这条歪七八扭的小道,再一头撞入了这个世界的。
虽然一晃几年过去了,可那份信念至今仍未改变。
似乎只是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走出了小巷,来到了那片开阔的操场之中。
这里比起他最后离开时,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前面的水泥楼里传来碎碎的拳击沙袋的声响,就如他第一次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样。
他朝着那里走入了进去,到了房间里面,见陆苛正在对着悬挂在那里的沙袋击打着,他手中绑着拳带,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汗水,看到了陈传进来,笑了一笑。
陈小哥,给!说着,拿起一副拳套朝他扔了过来。
陈传一把接住,拿到手中的时候立刻辨认出来,还是当初自己用过的那副拳套。
他笑了一笑,当即利用精神力量短暂的将自己的身体素质压低到最早开始练格斗术的那个时候,走上前去,站在以前曾经站过的位置上,对着沙袋击打了起来。
此时的他,什么都不管,只是沉浸最初时候全心全意锻炼的那个过程,体验着当时艰涩,疲劳,认真,还有夹杂着希望奋进的情绪。
许久之后,在外面的天光逐渐明亮起来,灰尘在光中的飘舞清晰可见的时候,击打沙袋的声音停了下来。
两个沙袋还在那里不停的晃动着,余音还在室内徊绕。
陈传呼出了一口气,将拳套取了下来,正要放在一边,陆苛这时双拳一碰,
说:陈小哥,拳套带回去吧,上一次你可没带走啊。
陈传看了看他,说了声好。
陆苛嘿嘿一笑,将拳带解了下来,对着他一挥手,走,咱们上去喝两杯?
陈传点头,和他一起沿着那走过多次的楼梯上行,来到了楼顶之上。
清晨的太阳从楼房间隙中升起,光芒从一侧照到了他们这里,将整个楼顶都是洒满。
陆苛小步快跑了过去,从下面的塑料筐中拿了一瓶汽水,扔向了陈传。
陈传一把伸手接住,这还是以前和陆苛喝过的沙珍汽水,他拇指一弹,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感觉一股清爽之感。
他走到了一边,看着那张以前坐过的椅子,问:这些都还在呢?
都在呢。
陆苛拍了拍说:我们和铁链帮打过招呼的,让他们能给我们留着都留着,
我昨天来的时候把这里提前打扫过啦,保证干干净净的。
陈传不禁想起,以往跟随余刚练拳,一大早上过来的时候,陆苛就已经把一切清扫和打理好了。
陆苛拿起汽水瓶,咕咕喝了一口,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说:那个时候啊嘿,我还能和陈小哥你打的有来有回呢!
陈传笑着说:是这样。
陆苛又是嘿嘿一笑。
陈传问:余老师最近还好吧?
好着呢。那个植入体很匹配,师父的实力都恢复了,师父也不想着再进一层啦,只是想着能教几个能传承他格斗术的好学生就行了,我也在努力啊,总不能让师弟师妹们看笑话不是?
陆苛说到这里,情绪很高涨,说着最初到来下城区后遭遇的一些事情,又说后来经力的事。
陈传在一旁静静听着,有些事情他听陆苛提到,有些还是第一次听到。
大家都很好,还让向陈小哥你问好,哦对,这个—陆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大家一起拍的,送给你啦。
陈传接了过来,是余刚、陆苛、兰莘楠,还有其他的一些穿着训练服的学生,应该都是余刚新收的学生。他说了声谢谢,就将照片收了起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金色的阳光将整个老城区的都是笼罩在内,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陆苛转过头看了看,忽然向外一指远处地平线上的淡淡灰影,看,焦山!
他的神色之中,看待那里不再像是压在心头的阴霾,而是带着豁然轻松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从那里走出来了,不止是人走出来了,而是连着心结也一起摆脱来了。
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