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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蜀汉 > 第九百一十章 龙阙暗影,帝位之重!

第九百一十章 龙阙暗影,帝位之重!(2/3)

    洛阳城被一场早雪覆盖。秦王府内的红墙碧瓦蒙着薄薄霜色,前日婚宴上的红绸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与廊下悬挂的冰凌碰撞出细碎声响。

    张婉容站在暖阁窗前,望着庭院里被积雪压弯的梅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残留的金线绣纹——那百鸟朝凤的图案,此刻却像囚困的飞鸟,挣不脱锦缎的束缚。

    “王妃,王爷在书房等您。”春桃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意。张婉容转身时,铜镜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凤冠早已换成素银簪子,却仍难掩眉眼间未褪的憔悴。

    自新婚次日起,她便看着刘璿整日与秦王府属官闭门议事,沙盘上的西域地图被指痕磨得发亮,那些用小旗标注的城池,像悬在她心头的利刃。

    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肃杀之气。刘璿身着玄甲,腰间螭纹玉佩与剑穗相互碰撞,发出清冷声响。

    他抬头时,目光掠过张婉容单薄的身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卷羊皮地图推到她面前:“鲜卑单于新征两万骑兵,屯兵蒲类海。贵霜帝国的战象军团已至大月氏边境。”

    张婉容的指尖按在地图上“龟兹”二字,那里还残留着几滴干涸的墨迹,像是未愈的伤口。她想起婚宴那日,刘璿牵着她的手敬酒时,掌心的茧子磨得她生疼——那是握惯了长剑的手。

    “带我一起去。”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学过《孙子兵法》,能帮你出谋划策。”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死寂。

    秦王府司马握着铁戟的手发出关节响动,长史低头擦拭佩剑的动作顿了顿。

    刘璿起身时,玄甲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他走到张婉容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西域不是洛阳的花园,战场上流矢不认人。”

    “我不怕!”张婉容抓住他的手腕,冰凉的甲片刺痛掌心。

    “你以为关家女儿都是深闺弱质?我六岁学骑射,十二岁通读兵书,父亲常说……”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出征前父亲将家传软剑塞进她包袱时的眼神。

    “父亲说,上阵杀敌,不分男女。”

    刘璿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恍惚间又看到大婚那日,她半揭红盖头时眼波流转的模样。

    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倔强。

    他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铁甲的寒气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等我彻底平定西域,将贵霜打败,让鲜卑匈奴臣服,就把你风风光光接过去。到那时,我们一起看大漠落日,守丝路驼铃。”

    张婉容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她知道,这是刘璿能给出的最温柔承诺。

    裘衣上的珍珠硌着胸口,让她想起昨夜绣在他披风内衬的平安符——用的是母亲留下的最后半匹蜀锦,针脚里藏着密密麻麻的“平安”二字。

    三日后的清晨,秦王府门前的积水已经干涸。

    张婉容看着刘璿翻身上马。

    西域宝马的嘶鸣惊起树梢的寒鸦,他回头望向她的瞬间,玄色披风被风吹起,露出内衬一角的绯红——那是她偷偷缝上的并蒂莲。

    “等我。”

    他的声音被寒风扯碎,却清晰地落进她耳中。

    张婉容举起手中的锦帕,上面用金线绣着西域的山川河流,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西征的队伍渐渐远去,她仍站在原地,直到漫天风雪模糊了视线,手中的锦帕已被泪水浸得发皱。

    当夜,张婉容独坐书房,展开刘璿留下的西域舆图。

    烛光摇曳中,她用朱砂笔在龟兹附近标注新的防御工事,笔尖在“蒲类海”三字上悬了许久。春桃捧着热汤进来时,见她盯着地图喃喃自语:“若在疏勒河设伏,借地形之利……”

    丫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哪是王府里的娇弱王妃,分明是关家虎女再世。

    ……

    炎兴三年深秋,萧瑟的北风裹挟着沙尘,将长安城外的黄土官道染成一片昏黄。

    三百玄甲铁骑踏碎满地枯叶,马蹄声由远及近,惊起城楼上的寒鸦。秦王刘璿身披玄色大氅端坐马上,披风上凝结的盐霜在阳光下泛着白芒,腰间螭纹玉佩随着颠簸轻轻撞击,发出清越声响。

    “报——秦王殿下已至朱雀门!”

    守门士卒的呐喊穿透呼啸的风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吱呀声中,刘璿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城楼。

    朱漆剥落的门楣上。

    “长乐未央“的匾额在风中摇晃,仿佛在诉说着王朝的兴衰。他记得十二岁随父皇出巡时,也是从这扇门踏入皇城,那时兄长刘嗣牵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去看太液池的锦鲤。

    “殿下,是否先回秦王府休整?“副将苏烈勒住马缰,甲胄上的兽首吞口随着动作发出咔嗒轻响。刘璿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紧闭的商铺——与三年前的繁华相比,如今的长安多了几分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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