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导东京商会的人,是打着萧奉先旗号的耀州海商,实际是秦刚安排的流求人,他们打通了这条海路之后,源源不断地运来的南方瓷器、丝绸、白酒、茶叶及各种珠宝、工艺品,就已经成为了东北的王者。关键是商会内部,他们可以用极为合理的价格直接交换其它商社手里的货物。而对于其它商社来说,换给他们就已经赚了一笔,换到手的南方货再卖出去,还能再赚一笔。
萧奉先一开始对于秦刚搞商会,让其它商社也能比之前更容易赚钱的想法极不理解。但是,当他在第一个月拿到商会给他的收益分红后,再去看了商会内部的大致流水,便从心底中完全信服秦刚的商业天才思维,并信誓旦旦地说:“生意之事,吾若再有质疑兄弟一言,可扣吾万金!”
东京商会内部,更是早就开了内部信贷的业务,不同的商社,都会有与其生意规模相适应的借贷额度。通过货物流、现金流,再外加信息流与信贷利息流,早就已经掌握了初级商贸金融运作规律的流求商人,还不把这帮东北的土老冒们玩得团团转?甚至还会被这些人都视于财神爷外加行业祖宗一般地供奉。
但是在辽阳城里的东京商会会馆,却修得十分朴实,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进去后像是一座稍讲究的客栈,只接待自己的商社成员,里面各设有洽谈室、休息室、以及相应的商会办公场所。
只有最后面的内馆相对布置得讲究些,只用来接待像秦刚、萧奉先这样的贵客。
“徐兄弟在南边玩的一手好手段啊!”见面坐下来之后,萧奉先便开口道,“也亏得愚兄知道在那里起事的人是你,所以这才坚决反对陛下卷入此事。可笑那耶律阿思,精明霸道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栽到了徐兄弟你的手上,可叹啊可叹!”
“哪里哪里,关键还得是萧兄眼光长远,心思缜密,更是对小弟我信任有加。说句实话,这次小弟南边一行多半是意外,多半是冒险。实在是说来话长啊!”秦刚知道萧奉先会有很多的疑问,这些东西他在来之前都已经想好了说法。
“我在南边的生意,萧兄是知道的,一是两浙路、二是在福建路,可是这两路的市舶司如今都投靠了大宋权相蔡京,逼得我那里越来越难。结果一直和我合作的流求海盗,却找到了逃亡在外的大宋元符太子,这太子想找机会回京城,海盗想在沿海的地方找根据地,不过共同点是我们都想赚大钱,所以这才达成了合作。至于那些个什么靖难啦、讨逆啦,也就是搬出来吓唬那个大宋皇帝的噱头罢了!”
萧奉先久在朝中,对于大宋东南那里的情况也是略知一二,秦刚的这些说法与朝堂那里听来的也大差不差,自然是甚为合理。
“以徐老弟所见,这元符太子能回到京城继位的可能性可有?”萧奉先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几乎没有!”秦刚断然说道,“其实小弟遇见元符太子时,他已经十分落魄,身边只剩几个没影响的老臣,要不怎么会去投靠了海盗呢?海盗也只是琢磨着能否冒险挣个快速发达的机会。我也是利用了东南几路失意官员的不满心理,把他们都攒到了一起,再赌上一把这宋国君臣胆小怕事的心思,豁出性子闹了一闹,赌的就是他们不敢调动太多的军队南下。”
“哦!果真是如此啊!”萧奉先听了后颇为自负地说道,“当初我在朝堂上就与那耶律阿思争论,一则这元符太子身份不明、实力不清,二则宋国如今的皇帝即位时至少是有着那太后的认可,而且当初陛下也是派过贺登位使的。现在却来趟这趟浑水,着实说不过去。只可惜当时的陛下,被耶律阿思鼓动起来了,一点也听不进我的逆耳忠言!”
“好在我们还是赌对了,这宋国朝廷拖拖拉拉,最终不过调了几千人的西军,长途跋涉到了南方后,又遇上水土不服,病倒的就有大半,哪里还能讨伐?也就只能进行和谈。要巧不巧,这时女遇上耶律阿思出主意让陛下在北边闹了一下,这宋国皇帝就更害怕两线打仗了。所以,论起来这件事能成,还是得要感谢耶律阿思啊!”秦刚轻描淡写地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萧奉先却是极感兴趣之后的事情:“和约谈成,这宋国皇帝的皇位算是稳住了,而太子那边的人也算得了几路受封立足之地,徐老弟你忙乎了这么久,可得到了什么?”
“哈哈,萧兄认识我这么久,可曾见我做过亏本的生意?起事前就说好的,我帮太子争得的地盘里,像赋税、人口、吏治都归他们去瓜分,而我只要那里的海贸权,海税只缴一半。现在他们拿到的七路地盘,全都是沿海之路,更是我们从前跑南方海贸的地方。所以,只需再等两三个月,这些地方的航线恢复后,萧兄弟的海贸分成,至少就能再涨三成!”
“是么?”听到此话,萧奉先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哎呀,不瞒徐兄弟,自从去了上京之后,我那个开销是日益增大啊!本来这次来还就想请教一下徐兄弟,看看有没有可能把咱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