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囚笼之地，天北域西部，天北域北部，再到如今的妖域……

    一路走来，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着他前行。

    这种感觉，怪异而又可怕。

    “命运，存不存在？”

    方墨忽然开口，仿若自语。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姬心瑶疑惑。

    “本座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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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墨淡漠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惘然。

    姬心瑶沉默片刻，缓缓道：

    “命运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但，却真实存在。”

    “哦？”

    方墨漆黑的眸底泛起波动。

    “那何为命运？”

    “每个人，每只妖兽，包括你脚下的一颗石子，一粒尘埃，都有着它们的命运。”

    “任何存在，从诞生，到死亡，一开始的命运便已注定。”

    “注定的命运么……”

    方墨呢喃。

    “在本帝来看，命运是天道赋予众生的枷锁，你想要改变，只有挣脱它，破开它。”

    “如何挣脱呢？”

    “……本帝也不知道。”

    姬心瑶摇摇头，声音低沉。

    “或许，只有达到元祖境，方能打破枷锁，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超脱天道。”

    闻言，方墨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

    “别人的命运，能否掌控？”

    方墨幽幽道。

    “能。”

    姬心瑶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

    方墨眯了眯眼睛。

    “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又如何知晓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

    “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

    “是么？”

    “蝼蚁的生死，难道你掌控不了么？”姬心瑶淡淡道。

    “你知道本座指的，不是这个。”方墨皱眉。

    血狱空间内，姬心瑶目光复杂的看着空中那轮血日，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

    她没有直接回答方墨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

    “一只蚂蚁，你可以在它前进的路上放置石子，树枝，水坑等等障碍来增加困难，甚至还可以通过这些障碍，改变它前进的方向。”

    “而它，却不自知。”

    姬心瑶的话，犹如洪钟大吕般，震击着方墨的心神。

    方墨的眼眸愈发漆黑，犹如黑暗漩涡般，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吸入。

    恐怖的黑暗气息夹杂着浓郁的嗜血之气，从方墨体内溢散而出。

    眨眼间，便笼罩了整座大山。

    远处，无数妖兽匍匐在地，惶恐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血狱空间中，姬心瑶看着那轮血日流淌出的黑色液体，瞳孔剧震。

    那黑色液体散发出的气息，邪恶，黑暗，暴戾，疯狂……让她都为之动容。

    难道，他已经知晓了万化血典的秘密？

    姬心瑶心中惊疑不定。

    ……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气息宛若洪水倒灌，尽数归于方墨体内。

    “呵呵……”

    方墨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的目光好似穿透厚重的云层，直达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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