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并非来自龙皇，而是源自那枚没入眉心的龙帝印记，直接回荡在陈默的意识深处。
它仿佛汇聚了万龙沉寂万年的期盼、龙帝临终的托付，以及这片龙界本身蕴含的沉重法则。
龙界内外，时间仿佛凝滞。
万龙屏息，无数双龙目紧紧盯着那道闭目而立的身影。
连外围最暴躁的赤鳞蛟龙也暂时压下了低吼，它们本能地感觉到，此刻的决定，将关乎它们整个族群的未来命运。
光幕之外，杨戬天眼光华内敛，负手而立，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波澜，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显露出他并非全无挂碍。
哪吒忍不住用火尖枪的枪尾轻轻磕着地面，发出细微的“笃笃”声，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孙悟空更是抓耳挠腮，火眼金睛一眨不眨，嘴里无声地嘀咕着：“师父，快说啊，急死俺老孙了！”
秦雨柔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胸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望着光幕中陈默沉静的侧脸，心中默念：“夫君，无论你作何选择，雨柔都与你同在。”
姜玄、柳玄风、诸葛阵等人亦是神情肃穆，他们深知，这已不仅仅是力量的考验，更是心性与格局的较量。
龙族桀骜，若非真心折服，纵有雷霆手段，也难以令其归心。
意识空间内，陈默的“神”仿佛立于一片由无数龙族悲欢记忆碎片构成的星海之中。
他看到了幼龙初生时对世界的好奇，看到了它们追随龙帝时的憧憬，看到了被煞气侵蚀时的痛苦挣扎，更看到了万年囚禁中，那份深埋于怨恨之下，对蓝天、对自由、对重回荣耀的渴望。
龙帝的残念如同灯塔，指引着方向，却也带着一丝未能护得部众周全的遗憾与愧疚。
陈默缓缓睁开眼，并非在意识空间，而是在真实的龙界之中。
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映照出每一头蛟龙灵魂深处的诉求。
他看向半空中已化去部分敌意，只剩下凝重与期盼的龙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龙界，甚至透过光幕，回荡在姜玄等人耳边：
“龙帝予尔等容身之所，虽为囚笼，亦存庇护之心，免尔等堕入魔道，万劫不复。此恩，我承之。”
他先肯定了龙帝的初衷，让万龙心中那复杂的怨怼稍缓。
“然，囚禁非长久之计，怨恨终非归宿。”
陈默话锋一转，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若为龙帝，第一，予尔等自由。”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惊雷，在万龙心中炸响！
无数蛟龙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自由！
这是它们被剥夺了万载，几乎不敢再奢望的东西！
“非是放任尔等肆虐人间之自由。”
陈默继续道，目光扫过那些因激动而煞气隐隐翻腾的蛟龙，“而是脱离此界樊笼，得见真正天地之自由。我会为尔等寻一处更适合龙族生息繁衍之地，广袤无垠，灵气充沛，尔等可翱翔九天，可潜游深渊，无需再困守于此等荒寂死地。”
龙皇巨大的身躯微微颤动，金色的竖瞳中光芒剧烈闪烁。
“第二，”
陈默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龙帝予尔等传承，助尔等修行。我亦然。我麾下仙庭，包罗万象，道法万千。无论是正统龙族修炼法门，亦或是契合尔等自身特性的神通秘术，只要尔等有心向道，我必倾囊相授，助尔等突破血脉桎梏，追求更高境界。便是尔等当中，有朝一日诞生出超越远古真龙的存在，亦非不可能。”
这番话，比许诺自由更让万龙震撼！
超越远古真龙？
那是连龙帝陛下都未曾达到的高度！
这个人类，竟敢许下如此宏愿？
“第三，”陈默不等它们消化完前两条，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语气带着一种俯瞰诸天的气度，“龙帝能给的，我给。龙帝未能给的……我也给。”
他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仿佛穿透了龙界的壁垒，望向了那冥冥之中更高层次的所在：“我承诺，只要尔等恪守本分，不为祸苍生，不违背道德良知，我仙庭，便永远是尔等最坚实的后盾。他日，若我仙庭踏足鸿蒙仙界，我必带领尔等龙族，一同前往！让尔等龙族之名，响彻鸿蒙，成为那万界源流之地，当之无愧的第一龙族！”
“鸿蒙仙界……第一龙族？！”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混沌神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头蛟龙的心神之上！
连龙皇都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低沉的龙吟，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狂喜！
鸿蒙仙界！那是连龙帝陛下都无比向往，却因牵挂它们而最终放弃踏入的无上圣地！
成为那里的第一龙族？
这是何等辉煌、何等荣耀的未来！
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场景！
而且，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