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身披一件玄色绣金蟠龙纹的大氅,负手而立,遥望东方。
那里,是中原的方向,是血火交织、山河破碎的故土。
他俊朗的面容在星辉下显得沉静如水,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过锐利如电的光芒。
身后,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帝后珂玥一身华贵裘袍,亲自引着数位重臣快步登上高台。
黄忠、关羽、马悍、徐晃等文武核心,皆在其列。
人人面色肃然,眉宇间压抑着震惊、愤怒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迫切。
“陛下,黑衣卫八百里加急,中原最新军报!”马悍身为前将军兼掌部分情报,率先开口,声音因急促而略显低沉,“董卓十五万大军于宛城遭遇张曼成主力伏击,激战数日,损兵超过四万,粮草辎重大部被焚,现已溃退至鲁山以北休整,短期内无力再战!”
黄忠面色沉重接口道:“张曼成挟此大胜,已尽起南阳贼众,号称五十万,昼夜兼程,直扑伊阙关!颍川波才亦起贼众数十万,扑向虎牢关!两路贼军,已成合围洛阳之势!”
关羽丹凤眼微眯,一缕长髯在寒风中轻扬,声音沉凝如铁:“洛阳残存守军,加上各路世家私兵,至多不过五六万,且分守诸关,兵力捉襟见肘。伊阙关皇甫嵩、虎牢关朱儁虽皆良将,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百万贼寇狂攻,陷落恐只在旬日之间!”
徐庶上前一步,这位新近从中原而来投效、以智谋见长的文士,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更紧要者,朝廷中枢已近乎瘫痪。天子蒙难,十常侍伏诛,三公九卿虽在勉力支撑,然威信扫地,政令难出洛阳。各地州郡,或陷于贼手,或拥兵自保,观望不前。中原局势……已至崩坏边缘!”
“砰!”一声闷响,却是徐晃以拳击掌,这位沉稳的将领此刻也难掩激愤,“百万黄巾!直逼京畿!董卓无能,丧师辱国!朝廷……朝廷竟已虚弱至此!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洛阳陷落,看着四百年大汉江山,亡于这群乱民之手?!”
马悍更是须发戟张,眼中怒火熊熊:“王爷!末将等皆乃汉将!食汉禄,受国恩!如今国难当头,社稷倾危,岂能安坐西域,坐视不理?末将请战!愿为先锋,提一旅之师,东归勤王,扫荡群丑,纵然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
“末将等请战!”黄忠、关羽、徐晃等将领齐齐抱拳,声音铿锵,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充满了铁血男儿的忠义与决绝。
他们中许多人,都曾是刘封在大汉旧部,对大汉,对汉室有着深厚的感情。
即便如今已尊刘封为主,奉苍胡帝国,但骨子里那份“汉臣”的认同与责任,并未消退。
眼见故国将亡,神州陆沉,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刘封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而迫切的面孔。
他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火焰,那份对汉室存续的本能关切,以及作为汉将渴望在危难中力挽狂澜的豪情。
这很好,这正是他需要的军心士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一直静静站在身旁的珂玥。
珂玥对他微微颔首,美眸中充满理解与支持。她又看向徐庶,轻声道:“徐先生,以你之见,当下局势,我苍胡帝国当如何自处?”
徐庶沉吟片刻,拱手道:“回帝后,陛下。庶以为,局势虽危,然于我苍胡帝国而言,危中有机,机不可失!”
徐庶顿了顿,整理思路,继续道:“其一,道义之机。汉室倾颓,天子蒙难,正统血脉漂泊。陛下乃汉室宗亲,皇后、皇子更在陛下庇护之下。于公于私,陛下东归,皆有‘靖难勤王’、‘扶保汉祚’之大义名分。此名分,千金难买,足可令天下心怀汉室者景从。”
“其二,实力之机。我苍胡帝国,雄踞西域漠北,带甲数十万,良将如云,谋臣如雨,兵精粮足,士气高昂。更兼新破鲜卑,威震朔漠。此等强军,一旦东归,绝非董卓之流可比,足以扭转中原战局!”
“其三,时势之机。”徐庶声音压低,却更加清晰,“黄巾虽众,然根基浅薄,缺乏长远谋划,全凭一时血气与宗教狂热。久战必疲,久围必躁。且其两路并进,看似势大,实则兵力分散,指挥不一。朝廷残军与曹操南下之师,必先与之血战,消耗其力。待其两败俱伤,或困顿关下之时,便是我军以雷霆之势介入,一举定鼎之最佳时机!”
徐庶的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听得众将纷纷点头,眼中光芒更盛。
刘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他走回观星台中央,目光再次扫视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决定乾坤的威严与力量:
“元直(徐庶)所言,甚合孤意。孤,刘封,世受汉恩,体内流淌的亦是高祖血脉!皇后、皇子托庇于此,此乃上天授予孤之重责!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孤都绝不能坐视汉室倾覆,神州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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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