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强者竞争,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但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并不完全相同,如果是那个还是凡人的克雷顿,他绝不会像今晚这样不计生死。
但现在这个克雷顿不同,他变强了,但也越来越敢于挑战死亡的边界。
与过去相比,他的生命反而更不安全。
他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冒险,可以为家人冒险,可以为朋友冒险,可以为保护弱者冒险,这是过去的克雷顿。现在的他还可以为看的过眼的陌生人冒险,可以为兴趣爱好冒险,为自己一时的喜怒而冒险更是被当做理所当然,和看不惯的陌生人结仇,或是放走自己的敌人,仅仅是因为可惜他们过于年轻的生命,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克雷顿不可避免想起和诺里斯争论过的那个有关本性的议题,这种改变是因为他的本性改变了吗?还是说他的本性其实就是如此,是力量支持着他的本性能够完全释放。
力量带给他自信,让他为所欲为,能够坚持那些弱小的自我所不能坚持的原则。
而即使突然失去力量,这种改变恐怕也不会消失。
因为他变成了一个任性的人,任性的人是不会反省自己的。
而照这么来看,他自己都喜欢现在的自己,莉迪亚喜欢他简直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克雷顿又变得心安理得。
他抚摸着怀中莉迪亚的脸,将她额前的长发向后捋去:“我相信你的家人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
“就因为今晚?”莉迪亚笑了起来:“你知道狼人有多不容易繁衍吗?我的一位堂姐和她的丈夫花了五年才成功,而这已经算快了。结婚十年也没有怀孕的案例比比皆是。要是我因为这一晚上就怀孕,氏族就会立刻与你和好,然后鼓励我们继续下去。”
克雷顿皱起眉头:“这个条件太优厚了,应该还有隐藏的代价吧?”
“当然有代价,前两个孩子必须属于孔里奥奈,或者你不愿意和我的父兄和好,那就要等十年,但我猜你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了。”
克雷顿没有出声否认,证明她说的不错。
莉迪亚哼了一声,似乎并不满意这种选择,但又没什么办法。
“那就等我服役期满再来找你,别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即使有,我也不会选择。氏族抚养了我,我必须回报,这是感情上的事,不容许有其他替代,就和你跟我一样。”
“而且我得说明白了,就算是现在,你也不能来魏奥底继续和我的氏族起冲突,如果你和我的族人争斗,即使发生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帮你,而且只要族长和父亲有命令,我还要亲自来杀你,不带任何怜悯,希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
她说了不适合情侣之间的话,但克雷顿并不会因此不满意,反而高兴他们之间存在着共同点。
因为诅咒的吸引使他们情不自禁在一起欢好,这是不可抗力,但如果仅因为这点就要背叛抚育自己长大的家族,那莉迪亚在克雷顿眼中可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一个忠于家族的人是值得敬重的。
她今天维护自己出身的氏族,将来就会维护他们共同创造的家族,现在妨碍克雷顿的执拗正是她出色的优点。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亲爱的,要是真有这种情况发生,到时候你的爪子可要再利一点啊。”
“放心吧,绝对让你流比今天更多的血。”母狼的指甲在他的胸口滑动,带来一丝丝轻微刺痛,孔里奥奈的皮毛都是黑的,但指甲却是白的。
“不过即使我有所退让,你的父亲也可能在知道这件事后立刻上门拜访我,愤怒的父亲总是很可怕的。”
“你就这么担心?”莉迪亚调笑地问。
“我可是见过不少次呢。”克雷顿向她描述自己故乡发生的案例。
在巴特努以及周边城镇,春天的花舞节和秋天的丰收节夜晚是年轻情侣们最适宜突破最后一层禁忌的时节,每到这时候,女儿的父亲们总是拿着草叉和火把在田地和谷仓周围巡逻,时常可以看到某个愤怒的中年农夫从长满高大庄稼的地里窜出来,像没有马的枪骑兵一样狂追着前面某个不着寸缕的男子,而他们的背后则远远传来年轻女孩不知所措的哭声,却因为同样光着身子而不敢走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不提人们口口相传的历史,克雷顿本人就亲眼见过四例。
听了他的故事,莉迪亚在他怀里差点笑断了气,当她恢复过来,便立刻向他保证自己的父亲绝不会拿着草叉追他。
当然了,林德又不种地,他靠河吃饭,拿的是鱼叉才对,克雷顿心想。
他又询问莉迪亚的母亲是否会对这出关系有看法,但莉迪亚的回答让他吃惊了。
“不用管她,她是个凡人,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克雷顿的疑惑,她解释道:“不是所有狼人都能有一个同类妻子,很多狼人也会明面上和人类女人交往,他们平时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