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四片唇瓣就要交缠,床柜上的手机响了。
栗山凉猛然惊醒,及时出手抵住聂开宇压上来的身体。
“来了。”
“什么来了?”
“罗梓纯。”
栗山凉话落翻身,聂开宇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敢相信地问:“你要走?”
“嗯。”
“我这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栗山凉有些抱歉地抿上唇。静默片刻,他忽然伸手,隔着西裤轻轻拍了拍蓄势待发的大兄弟,敷衍道:“下次,下次再约。”
扒开聂开宇的手,栗山凉翻身下床。
眼看今晚你侬我侬变成义务劳动,聂开宇除了认命之外,别无选择。
天啊……他生无可恋地垂下头,活像只漏气的皮球。
“今晚我可能不会回来,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等等。”聂开宇疲惫地勾了勾手,“绳子解开。”
栗山凉披上外套,临走时说道:“在床柜上,你想要自己拿,等我回来它要是还在原地,我一定扔了它!”
门关,聂开宇古怪地抬起头。
淡紫色的蕾丝带真的如栗山凉说的那样,完好无损地躺在床柜上。
对啊。
聂开宇恍然。
除了信息技术,栗山凉所有能力几乎师传白计安。其中,绳索逃脱术在实战中相当实用,是必学项。
既然如此,栗山凉怎么可能解不开他系起的绳结?
所以,樾安和刚才这次,他都是……故意让他的。
“完了。”聂开宇坐在床上,定睛望着摆在一块的白枕头,喃道:“我要喜欢死他了。”
来到书房门口,房门虚掩着。
栗山凉推开门,白计安坐在正位上,代替他与罗梓纯通信。
“你来了。”他以为他会很忙,抽不出时间。
想起所有人都看到聂开宇追他走进卧室,栗山凉别开因羞臊红着的脸,说道:“我以任务为重。”
白计安向他身后望了一眼。没看到聂开宇,他全当两人已经达成共识。
白计安起身,把操控电脑的正位重新交给栗山凉。
“她去找了谁?”
屏幕上,红黄两点如常闪动。白计安指着停止移动的黄点,判断:“梅花10Lyudmila。”
市中酒吧。
“来,今天我请客,大家尽兴喝!”
Lyudmila立在卡座前,在一群男男女女的欢呼下,她高举酒杯畅饮。
罗梓纯来到吧台,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凝视不远处心情甚好的女人, 罗梓纯感觉后颈未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遇袭那天,金熙真就是从她手上接过手机。昏迷前,她仰身躺在地上,两人冷眼俯视她的表情,直到今天还历历在目。
虽然方块主的代号是她从母亲手上继承而来,但尊卑,她懂。
伸手摸上方杯,罗梓纯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水,向Lyudmila离开的方向跟去。
酒过三巡,Lyudmila脚下柔软的仿佛踩上两朵棉花。笔直平坦的走廊硬是被她走得磕磕绊绊。
罗梓纯微微眯上眼。
“嘿!”
两个陌生的日本女人在她身侧相继穿过,分别扶住Lyudmila的双臂。
“你没事吧?怎么不叫人陪你呢?”
“对啊,叫我们一声,大家一块去,还有个照应。”
“没事!今天我高兴。”Lyudmila明显喝大了。她歪斜着身子,高举右手,兴奋道:“随便喝,都算我的!”
女人头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都说俄罗斯人靠喝酒取暖吗?怎么还有人酒量这么差,连我都喝不过。”
三人慢悠悠地向洗手间走,罗梓纯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Lyudmila的日本同伴必定和藤原组有关。万一真是梅花的人,一对三,并不是特别擅长格斗的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听闻水声,罗梓纯侧身躲在洗手间门外。
“诶,你出来了。”瘦小女人歪头向里面探望,问道:“她没和你在一块?”
高个子女人摇头:“把她送进去我就出来了,待会应该能自己出来吧。”
瘦小女人疑惑一瞬,担忧道:“她醉成那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能。要不是我们追上来,她本来可以自己上厕所的。再等等,估计手脚发软穿脱不利索。”
撕下两张纸巾擦干手,瘦小女人摇头笑了笑,说道:“自金熙真空降,还是第一次看到Lyudmila这么开心。”
“自然,干部和非干部的待遇天差地别。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希望,结果被空降横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