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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李弘贞经过僧医的针灸治疗之后,浑身已经不再那么痛了,正懒洋洋的躺在罗汉床上。
秦民屏蹲在熬药的炭炉边上,唉声叹气摇着扇子。
李弘贞就问他:“你叹啥呢?”
“哎!姐夫,如今你和峨眉派已经结下梁子,往后你跟姐姐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咯。”
“来听听?”
“姐夫,你想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姐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她师父的话不能不听。假如无眉师太给我姐姐下一道密令,要将你绑到她师父面前。我姐不愿谋害亲夫,又不能违抗师命,弄到最后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你觉得我有没有错?”
“舅子言之有理,那以你的高见,当如何破局?”
秦民屏停下挥扇的动作,充满智慧的眼神看向姐夫,道出八个字:“假戏真做,修成正果!”
李弘贞把他的八个字,在脑子里快速过滤一遍,瞬间秒懂。
看他皱着眉头久久不言,秦民屏有点急了。
把锅里的汤药倒入碗中,督床前接着道:
“姐夫!”
“我这个法子,可以拍着胸口是上上策。”
“你想啊,你俩与其偷偷摸摸做地下夫妻。”
“不如光明正大在一起。”
“如此一来,无眉师太就会顾及到这层关系,从而放弃找你麻烦。”
“你也不用担心我爹娘会棒打鸳鸯。”
“我爹娘当初也是在婚前就私定终身,对我姐择偶的态度,完全放任自由。”
“就算我爹娘因为之前对你抱有成见,要反对你们的婚事,我也会站在姐夫这边,帮你好话。”
他得慷慨激昂,无比认真。
李弘贞看得满心欢喜,无比欣慰。
没想到舅子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如果不是受了内伤,真想站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没等李弘贞开口话,外头响起敲门声。
“咚咚...”
“四弟在不在里面?”
“快来开门。”
门开瞬间。
秦良玉把弟弟扒到一边去,心急如火的跑到床前打量相公。
紧跟着一股脑儿平李弘贞怀里,期期艾艾的:
“是我的错,让相公受了委屈。”
“我应该跟师父早点坦白咱们的事,师父也就不会把你当外人了。”
“相公,是我害了你!”
秦民屏从未想过,行事作风向来是个爷们的姐姐,因为姐夫的缘故,有一会变成娇滴滴的女人。
看着夫妻俩在床上腻歪、听他们着肉麻的话,秦民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赶紧走吧走吧,狗粮太难吃了。
他一走,秦良玉就开始扒李弘贞的衣服检查伤势。
烛光的照耀下,相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秦良玉感觉心都要碎了。
峨眉的武功主要以指法和凤眼拳,打击穴位筋络为主,但凡中一下能痛好久,并且还会留下难以痊愈的内伤。
正因如此,她才能体会到相公的伤有多疼。
李弘贞正趴着给她检查后背的伤势,突然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打在后背上。
转过身时,秦良玉抿着嘴唇噙着泪花,已然哭成一只花猫。
什么?
姐姐竟然因为自己受伤,哭了!
李弘贞活了两辈子,何曾有女人为他哭过?
此时此景,就像吃了丝滑的巧克力、中了丘比特的箭、坠入酸臭味的爱河...
任凭李弘贞的心再铁,也被姐姐的温情给融化了。
在爱情的滋润下,他感到浑身舒畅,情不自禁把姐姐抱得紧紧的。
然后像哄孩一般,不停地拍打秦良玉的后背安慰着。
“好啦好啦,姐姐别哭啦,你再哭,弄得我也想哭了。”
“我知道你不想过早暴露咱俩的事,万一被你爹娘知道了,有可能会逼你和离。”
“你如此打算,只是单纯为了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我都懂的。”
秦良玉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趴在相公的肩头上哭得稀里哗啦:
“呜呜呜...”
“明明是咱俩共同的事,明明该受罚的人是我,却让相公独自一人来承担。”
“而我却不能光明正大替你句话,也不敢贸然出手保护你。”
“每每想到相公挨打的时候,我...我的心就好难受,好内疚。”
“啊啊啊...相公,我对不住你啊!呜呜呜...”
她哭个不停,他哄个没完。
李弘贞抱起她的脸,也不嫌弃鼻涕脏,把嘴贴上去就是一顿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