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半途。

    那喷溅的鲜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林意那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们的喉咙，掐灭了他们刚刚燃起的疯狂火焰。

    恐惧，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压倒性地占据了上风。

    看着托盘里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晶莹蛇肉，再看看地上那只断手和痛得几乎昏厥的同伴，没有人再敢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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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像一群被吓坏的鹌鹑，挤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挣扎、贪婪和深深的忌惮。

    老头猛地跳上旁边一个破木箱，嘶哑着嗓子吼道：“都他妈聋了吗？！排队！想活命、想觉醒的，给老子排队！一个个来！谁敢乱动，下一个断手的就他妈是你！”

    人群一阵骚动，在恐惧和极致的诱惑双重驱使下，一条歪歪扭扭、战战兢兢的长队，终于在工作台前缓慢地、压抑地形成了。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渴望和不安，眼睛却死死黏在托盘里那散发着纯净光泽的蛇肉上。

    林意这才放下刀，拿起旁边一个稍微干净点的金属勺子。

    他舀起一勺清澈的凉水，淋在切好的蛇肉片上。

    清水滑过晶莹的肉片，带走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微尘，让那肉质显得更加通透诱人。

    “谁先来？”他抬眼，平静地看向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浑身一颤，看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清冽气息的肉片，又看看林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干：“我…我…”

    “张嘴。”林意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用两根不知从哪找来的、削得极细的金属签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蛇肉片。

    那片肉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瘦高个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

    林意手腕一抖。

    那片薄得不可思议的蛇肉，如同被风吹起的羽毛，精准地飘入瘦高个的口中。

    入口！

    没有咀嚼！

    那蛇肉片仿佛拥有生命，在触及舌苔的瞬间，便化作一股清冽到极致、甘甜到灵魂深处的暖流！

    “唔——！”瘦高个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在他体内轰然爆发！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吹动了他额前油腻的头发！

    他干瘦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挺直了一些，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

    “觉…觉醒…真的觉醒了？！”队伍后面有人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狂喜！

    老头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瘦高个的变化，喃喃道：“成了…真的成了！纯净的生命源质…没有一丝污染…”

    瘦高个还沉浸在那种灵魂被洗涤、身体被重塑的极致感受中，整个人呆立当场，仿佛石化。

    林意却像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已经转向队伍的下一个人，依旧是那平静到冷漠的语气：“下一个。”

    托盘里，那晶莹的蛇肉片和肉丝，在众人贪婪到发狂的目光中，散发着纯净而致命的光泽。

    洞穴里，吞咽口水的声音汇成一片压抑的浪潮。

    觉醒的序曲，伴随着恐惧与渴望，正式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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