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显示:日本海军,正在进行一次规模空前的集结。数十艘航母、战列舰、巡洋舰,正从本土和南洋,向着一个未知的地点汇合。
虽然情报没有指明目标,但一个可怕的猜测,已经浮现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太平洋……”张合看着世界地图,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知道,历史上那个决定世界命运的转折点,即将到来了。
一旦太平洋战争爆发,整个世界的格局,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日军,必然会为了支撑南线庞大的战争消耗,对华夏占领区,进行更加疯狂的、敲骨吸髓式的掠夺。
而被重新启用的冈村宁次,带着东京大本营的“厚望”,和他那套成熟而又恶毒的“囚笼”战术,来到华北,他的第一个目标,会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张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轻声说道。
“一场前所未有的、最严酷的寒冬,就要来了。”
“命令!”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部里,陡然响起。
“根据地,从今天起,全面转入战时状态!”
“所有工厂,停止生产民用物资,全力生产武器弹药!”
“所有部队,结束休整,进行最高强度的山地、丛林、冬季作战训练!”
“告诉所有战士,告诉所有百姓。我们即将面对的,将是抗战以来,最黑暗,也最残酷的一段时期。”
“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同志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活下去。”
冈村宁次的到来,比预想中更快,也更安静。
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没有前呼后拥的随员。他只带了几个最核心的参谋,乘坐着一架不起眼的运输机,悄然降落在了北平西郊机场。
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召集方面军的高级将领开会,而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作战室里,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后,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虽然面容憔-悴,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如同鹰隼,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洞悉一切的寒光。
他没有像多田骏那样,叫嚣着要立刻对太原发动总攻。
恰恰相反,他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是让所有部队,停止一切对太行山根据地的主动骚扰和进攻。
这道命令,让方面军的所有将领,都大惑不解。
“我们不打他,难道还让他安稳过冬吗?”野村贤次郎忍不住问道。
“打?为什么要打?”冈村宁次冷笑着,指着地图上那片连绵不绝的太行山脉,“现在的太行山,被张合经营得如同一只长满了尖刺的铁刺猬。我们现在派兵进去,除了徒增伤亡,还能得到什么?”
“我们的敌人,不是山上的张合,也不是他手里的那几万人枪。”
冈村宁次的马鞭,重重地落在了太行山外围,那片广阔的、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上。
“我们的敌人,是这片土地,是这片土地上,那几千万被张合煽动起来的、愚昧的民众。是他们,在为张合提供粮食,提供兵员,提供情报。他们,才是张合那只刺猬赖以生存的土壤。”
“所以,我们的新战略,不是去‘剿匪’。”
“而是要‘拔根’。”
冈村宁次,推出了他那套早已在其他战场上被证明过无比恶毒,也无比有效的“囚笼政策”的升级版。
第一,深挖沟。他命令,以铁路和公路为骨架,在整个华北平原,挖掘数万公里的、深达四米、宽达六米的封锁沟。这些沟壑,纵横交错,如同巨大的棋盘,将整个平原,分割成无数个无法逾越的、独立的“囚笼”。
第二,高筑墙。在封锁沟的两侧,他强征了数百万的华夏劳工,用他们的血肉和汗水,筑起了高大的墙垒和数不清的炮楼、碉堡。他要将每一个“囚笼”,都变成一座真正的、与世隔绝的监狱。
第三,清良民。对于“囚笼”内部的村庄,他实行最残酷的“集村并屯”。将几个村子的百姓,强行集中到一个大据点里,便于日伪军的集中监视和管理。任何试图离开据点的人,格杀勿论。
“我不要立刻杀死张合。”冈村宁次对着他的将领们,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我要把他,和他的根据地,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我要让他,得不到一粒粮食的补给,得不到一个新兵的补充。”
“我要让他,和他的那些‘人民’,在饥饿和绝望中,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烂死在太行山那座巨大的坟墓里。”
冈村宁次的“囚笼”政策,如同一张巨大的、正在缓慢收紧的绞索,套向了太行山根据地的脖颈。
消息传回太原,指挥部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这个老鬼子,太毒了!”周卫国看着情报,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