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休息休息吧!”巴台黑勒看着喘着粗气的赫连嗣华:“你这几天精神头都不是很好,若是在继续这么坚持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还没打下王都城,您自己就崩溃了,若是您倒下了,我们这些人可就没有未来了。”
“巴台黑勒,跑吧!”赫连嗣华继续打马向前:“你要是想要未来,就去投奔路朝歌吧!他能给你一个不错的未来,但是军队你不能带走,或者说你也带不走,现在的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群畜生,城内的惨状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你觉得这支军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说着,赫连嗣华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和善的笑,也不是暗中暗藏杀机的笑,而是那种略带扭曲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恐怖。
“殿下,不如我们去天上云城吧!”巴台黑勒说道:“接上世子殿下在接上王妃他们,我们离开霍拓国,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东山再起,这支军队真的不能要了。”
一支已经没有了人性的军队,确实是不能要的,若是路朝歌在这里,这支军队会瞬间被毁灭。
“不,离开之前,我也要给路朝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赫连嗣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扭曲的笑容:“我要把霍拓国彻底毁灭,他不是要占领霍拓国吗?他不是要重建霍拓国吗?我给他一个重建的机会,我给他一个展现大明仁慈的机会,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殿下,我们若是现在撤离,将这些军队扔在霍拓国内,难道造成的危害不是比我们一路杀过去的危害更大吗?”巴台黑勒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劝不住已经陷入疯狂的赫连嗣华,他只能改变一下策略了:“咱们带着天上云城的人离开这里,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哪怕继续向西也不是不可以,在往西面走,那些国家其实并不可怕,我们带人过去之后,可以很快占领一块自己的土地,我们可以重新发展,等我们强大了之后,我们再杀回来,若是您现在就放弃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兄弟们都是想着跟你吃口饭的,除了你我们这些人谁也不认,就算是赫连景松我们都不怵,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们一定可以卷土重来的,让霍拓国在废墟上新生,只要你能活着就行。”
“活着?”赫连嗣华说道:“我已经不想活着了,我现在就是要弄死路朝歌,就算是弄不死他,我也要恶心死他。”
赫连嗣华扭曲的笑声在县城的废墟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巴台黑勒看着眼前的赫连嗣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眼前的赫连嗣华,眼神中最后一点理智的光辉似乎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毁灭欲。
“殿下!不可啊!”巴台黑勒猛地拉住赫连嗣华的马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恐惧,“毁掉霍拓国,等于毁掉我们自己的根!百姓何辜?王都里还有您的族人,我们就算要走,也可以带着财富和愿意跟随的忠勇之士离开,为何非要……非要留下一片焦土给路朝歌?”
“焦土?哈哈哈……”赫连嗣华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指着身后火光冲天的县城,“巴台黑勒,你还没看明白吗?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霍拓国就已经死了!根已经烂了!你以为路朝歌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霍拓国?不,他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可以被大明随意揉捏的傀儡之地!我偏不让他如愿!我就要让霍拓国变成废墟。”
他猛地收住笑声,脸上扭曲的笑容变得冰冷而狰狞:“我要给他的,是一个满目疮痍、怨气冲天、十室九空的烂摊子。他不是以武力强横、谋略深沉着称吗?不是要展现上国的气度与仁慈吗?好啊!我让他来收拾这个残局!让他耗费大明无数的钱粮来重建,让他面对无数无家可归、心怀怨恨的霍拓遗民!我倒要看看,他路朝歌的‘仁慈’,能经得起多少这样的消磨!这,就是我送给他的‘大礼’!”
巴台黑勒彻底愣住了,他明白了,赫连嗣华这不是在寻求生路,而是在进行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路朝歌的、以整个霍拓国为祭品的报复。他已经不在乎霍拓国的未来,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了,他只想在彻底倒下之前,尽最大可能地给那个压垮他的敌人制造麻烦。
“可是殿下,这样一来,您……您会成为霍拓国千古的罪人啊!”巴台黑勒痛心疾首。
“罪人?”赫连嗣华嗤笑一声,眼神空洞地望着王都的方向,“当路朝歌兵临城下的时候,当霍拓国覆灭的时候,史书只会记载胜利者的仁慈和失败者的无能。罪人?呵呵,如果毁灭能让他路朝歌感到哪怕一丝不快,那这罪人之名,我赫连嗣华……背了!”
他不再理会呆立当场的巴台黑勒,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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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全军!”赫连嗣华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开,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目标,霍拓王都!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我要让王都的火焰,照亮我们前往地狱的路!也让路朝歌看看,被他逼到绝境的人,能爆发出何等‘光彩’!”
这道命令如同最猛烈的助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