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过许多次恶仗，今日这一战，将是他最为难打的。
“到我们了，都心些。”
乐进招呼着身后的步兵，率先爬上了云梯。
距离城墙只有半人高之时，他双腿用力猛地一跃，直接上了城墙上。
“杀！”
乐进左手持盾，右手持刀，不断挥舞。
面对如此猛人，董军士卒浑然不惧，争相上前。
很快，乐进身上便被鲜血沾满。
这不是他的，而是董军士卒的。
作为常年先登之人，又岂能没有些本事。
若是被普通士卒拿下，他岂不是太过丢人？
很快，乐进的勇猛便展现出来，直接于城墙上杀出一条豁口。
曹军步兵也不断涌上来，欲要把董军给冲散。
“大将军，那是敌军大将，乐进。”
姜叙指向远处城墙奋勇拼杀的血人道。
“我去会会他。”
董曜见状，拔出腰间的佩剑，削金。
敌方这名将领实在厉害，一般士卒根本对他无可奈何。
若是再放任他继续杀下去，恐怕会影响士气。
“凭你也敢挡我？”
董曜穿过自家士卒，来到列军最多的地方。
一名曹军士卒不识好歹，挥舞着刀剑便要砍他。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这名曹军士卒上半身被斜劈成两截。
“……”
这一幕，无论是曹军还董军，皆感觉到十分惊恐。
他们交起手来，所攻之处不过是要害。
可董曜一出手不是要害，而是直接要命。
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瞬间被砍为两截。
乐进握刀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
先前董曜与众将领交战，他没有参与，无法体会到当时的境况。
现在正面与之交手，才能彻底体会到董曜可怕。
这一刻，他心生退却之意。
但曹公如此重用他，他又岂能辜负。
他这一退，剩余的人想必也会泄气。
“不能后退，后退者死！”
见有的曹军士卒心生怯意，乐进厉声喊道。
同时他鼓起勇气，持刀杀向董曜。
曹公以国士相待，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我斩你！”
董曜一脚踹出，挡在前方的曹军士卒顿时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大踏步上前，双手握住剑柄，猛地劈了出去。
啪！
乐进手中盾牌受此一击，瞬间便破裂开来。
而乐进，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劈了出去。
砰！
几个呼吸间，乐进从城墙上掉落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快，把将军拉下去！”
曹军士卒见状，蜂拥上前，把乐进护住。
没了乐进镇住场面，城墙上的曹军六神无主。
加之董曜如同杀神降世一般，令他们心惊胆战，毫无战意。
片刻后，董军士卒重新占领城墙，把所有上来的曹军斩尽杀绝。
随着时间推移，战场上的厮杀声越来越。
城墙下，城墙上，尽是战死的士卒。
鼻间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味道。
日落时分，空被染成了血红色。
放眼望去，所有人看到的只有血色。
曹军率先鸣金收兵，战斗暂时终止。
董曜削金拄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儿。
尽管他体力极好，超过寻常士卒十倍，百倍。
可他始终是人，也会饿，也会感觉到疲惫。
这一战从晌午打到日落，他始终都没有停歇。
身上的甲胄早就成了血红色，内里没有汉水，全都是血水。
马超一步步走来，比起董曜，他也是极为的疲惫。
不仅如此，他的脸颊被敌人划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孟起，你……”
董曜看向马超，心下一惊。
这么一条伤口，即便是恢复如初，日后也会留在脸上，就像蜈蚣一样。
“哈哈，末将以后怕是无法以西凉锦马超自居了……”
马超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大笑着道。
不过这一笑，伤口被牵动，一时间疼的他呲牙咧嘴。
“唉，你应该与那些白马骑兵一起回到蔡阳的。”
董曜有些惋惜的道。
西凉锦马超，除了能力出众，便是英姿勃发，仪表堂堂。
如今脸上带着一条伤口，锦字日后很难得出口了。
“身为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这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