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双眼微眯,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的情景。
“前辈指的,可是那枚造化玄晶碎片?”
天燧准帝微微颔首:“不错。”
说罢,面露回忆之色,缓缓道:“三百万年前,我神凰族曾为护天墟,与魔族大军正面交锋。”
“那一战,我族族长红菱,持镇族帝兵——焚天凤翎枪,力战诸魔。”
“那一战,虽未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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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族中元气大伤,强者陨落无数。”
“而焚天凤翎枪……亦在那一战中受创,灵性沉寂。”
姜辰神色凝重。
帝兵受损,灵性沉寂。
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那几乎等同于神凰族失去了一张最重要的底牌。
“自那以后。”
天燧准帝继续开口:“我族便一直在寻找修复帝兵灵性的办法。”
“而造化玄晶,正是其中最关键之物。”
“可你也知道,这种层次的宝物,岂是轻易能寻到的?”
“在这些年来,我族倾尽心力,也不过只寻得两枚碎片。”
“因此,这修复之事,便一直停滞不前。”
说到这里,天燧准帝微微转头,看向姜辰:
“直至……从你手中,得到第三枚造化玄晶碎片。”
“也正是从那一日开始。”
“紫凌族兄,便调动了神凰天炉。”
“召集族中所有大工匠、祭阵师。”
“于神凰城祖地之内,着手修复焚天凤翎枪。”
姜辰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才是事情的真正关键。
果然。
天燧准帝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可修复帝兵,又岂是易事?”
“帝兵何等珍贵。”
“哪怕只是灵性修复的风声泄露出去,也足以引来无数有心之人。”
他目光微微发冷。
“仅仅是这段时日。”
“便已有七次试探与抢夺。”
姜辰心头微震。
这个数字,远比他预想中要多。
“七次?”
他忍不住问道。
天燧准帝冷哼一声,声音中难掩怒意:“不错。”
“而且,一次比一次隐蔽。”
“他们不敢正面与我神凰族为敌。”
“却在暗中费尽心思。”
“伪造气息,遮蔽身份,借助各种旁门左道潜入神凰城周边。”
“甚至不惜引动兽族强者浑水摸鱼。”
“一群阴险小人!”
“依我看,若是把他们放在异域之劫爆发的时期,怕是个个投降飞快,恨不得立马成为那被人不耻的半魔!”
天燧准帝语气讥讽,心中极为厌恶。
姜辰听着,心中生出几分共鸣,缓缓点头。
他并非不谙世事之辈。
恰恰相反。
正因为一路走来,见过太多生死与取舍。
尤其是在落雁城守城的那段经历,更让他愈发清楚,神凰族当年为抵御异域之劫,付出何等沉重代价。
可如今,劫难才平息三百余万年,便有人迫不及待将目光投向那柄尚未完全修复的帝兵,只为一己私欲,暗中算计,趁火打劫。
说实话,这种行径,连让姜辰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更多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蔑。
而随着这个念头浮现。
‘辰’的声音自脑海中悠悠响起:“呵。”
“看见了吧?”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
“只要活得足够久,便会发现,所谓的大义,从来都不是天然存在的。”
“大敌当前时,人心尚能暂时聚拢。”
“可一旦威胁退去,原本被压在阴影中的欲念,便会迅速滋生、蔓延。”
“贪婪、算计、恐惧、侥幸。”
“这些东西,从未消失过。”
“只是被更大的恐惧,暂时按了下去罢了。”
“所以我才说,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一个时代,都无法避免。”
“即便是在修行最盛、帝道最昌的年代,也一样。”
“人心若不自省,天地再清明,也不过是一层薄纱.......”
‘辰’说的很慢,声音极为平静。
对于他而言,这些都不是从书上得来的道理。
而是一次次亲眼目睹兴衰成败,无数生灵沉浮之后,才生出的感悟。
姜辰静静听完,并未立刻反驳。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