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懋功说,“元帅呀,您出战要多加小心!所谓兵不厌诈呀,这尚师徒说不用呼雷豹,可万一再用呢?”
秦琼微微一笑,“三弟,军师,我相信尚师徒,也相信我的眼睛,他不是个卑鄙小人,绝不会行此下策。”
“那难道说元帅真地要与尚师徒一仗赌输赢吗?难道说元帅要是打败了,我们真地要撤兵吗?”
“哎——”秦琼一笑,“军师啊,所谓一仗赌输赢,这是尚师徒说的。他昨日说得好,如果他败了,虎牢关任由咱们取,可能虎牢关就归降了。但问题是,他没有说他要胜了、我也没有答应我要败了,咱们会怎么样。所以,我今天是按尚师徒之约赴的约,我的胜败无关大局。哪怕我死在尚师徒枪下呢,你们继续攻关,勿以我为念。”秦琼可不算不讲道理,尚师徒就这么说的。
而且,在尚师徒心里头也是如此,他没有逼着秦琼:“你跟我打赌吧。哎,你要是败了,你怎么的……”没有!只不过说:“我要是败了,你可以取关。你要是败了,爱怎么的怎么的。”但是,在尚师徒那里,觉得:秦琼你败了,你们的士气肯定大跌,你们也打不下虎牢关了。另外,秦琼你今天只要败,我一定让你败彻底,一定置你于死地。只要你死了,你们肯定撤兵!这是尚师徒心中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秦琼这边呢?既然你没说,我这边没有什么底牌。你那边亮底牌了,我这边没亮。所以,今天之仗对我有利,我没赌什么。
“嗯。"军师徐懋功点点头,“二哥,元帅,您可要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秦琼说完话后,又向西魏王李密道别。
李密也是嘱托两句。
然后,秦琼往前一提马,“驾!”催动黄骠马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尚师徒面前,对尚师徒一抱拳:“尚大帅,尚将军,一夜可安睡否?”
“啊,”尚师徒在马上也一还礼,“秦元帅果然讲信用,前来赴约了。这一夜,你说我能安睡得了吗?一夜辗转难眠呐。”
“哎呀,既然如此,尚元帅休息不好,是不是先回关休息,待一两日养精蓄锐之后,咱们再来决战呢?”
“多谢秦元帅好意!这一夜未眠,身体尚可,就不必再耽搁时日了。你们西魏军人吃马喂的,每天日耗粮草无数,时间拖长了,对你我谁都不利呀。”
“啊,尚大帅所言极是。那你我……”
“你我今天决一胜负!秦元帅呀,今天一战非是你死,就是我亡啊,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还望秦大帅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如果我尚某今日死在秦大帅手中,尚某死而无憾!只不过尚某有一句遗言,还望秦大帅答应。”
哎呦,秦琼一听,这是抱着个必死之心呐。“尚将军,你有何话嘱托?”
“如若今日我死在秦元帅手里,尚某尚有一子名叫尚江,年仅五岁,孤苦伶仃。还望秦元帅您能够收为膝下义子,将其抚养长大。尚某纵在九泉之下,亦瞑目矣。我把我的儿子托付给杀我的仇人。可见,我并没有把你作为仇人。”
秦琼一听,心中非常感动啊。“尚大帅,请您放心,秦某必不负重托!”
尚师徒说:“如果秦元帅今日死在尚某枪下,秦元帅可有何遗言嘱托尚某否?尚某也必为秦元帅完成啊!”
秦琼一笑,“多谢师徒兄好意。秦某虽有家眷,但大部分都在岗山。”什么叫大部分呢?因为秦琼从程咬金、李密嘴里头得知自己的儿子秦怀玉没死。不但是秦怀玉没死,老哥哥秦安也没死,现在在靠山王杨林那里呢。秦琼得到这个讯息,是又惊又喜。喜之喜,儿子没死,谁不高兴呢?惊之惊,落到老杨林那里了,不知道杨林未来会怎么用自己的儿子呀,会不会拿儿子来威胁我呀?所以,秦琼虽然知道这些,怕母亲、妻子担心,没有把真相告知母亲、妻子,她们还都以为秦怀玉死了呢。这么多年,时光已经抚平伤口,已经不大想了。那么我现在就别让他们惦念了,什么时候怀玉能回来,再说。如果未来回不来,也不至于再加伤心呐。所以,秦琼并没有告诉妻子、母亲实情。那么现在,回答尚师徒的话的时候,秦琼也是这么说的:“我的大部分家眷都在岗山,自有岗山贾柳楼弟兄照应,就不劳师徒兄操心了。”
“哦,这么说,叔宝你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这里没有后顾之忧。”
“那好,既然如此,咱们今日是不斗个你死我亡绝不罢休!”说着话把掌中提泸宝枪一颤,“叔宝啊,前来见招吧!”
秦琼一看,这位是要拼命,今天我们俩必死一个呀。但事到如今,就别说其他话了,两个人也把称呼由客气改为亲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称呼“叔宝兄”,一个称呼“师徒兄”啊。
秦琼也把掌中虎头錾金枪摆三摆、摇三摇,催战马直奔尚师徒。
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