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丰,汝乃是汉人,为何会如簇帮助乌桓人?”
徐荣坦然一笑道:
“启禀单于,某王沛生于乌桓、长于乌桓,某的母亲乃是无何盛的姑母,无何盛乃是某的兄弟,也是某的族人,某必然会帮助某的族人兄弟!”
这点,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早就查明,自然对徐荣的话深信不疑,于是继续问:
“本单于听闻,汝父亲可是出身汉朝的大族、太原王氏,汉朝的世家大族,皆视吾等为蛮夷之辈,大都不屑于与吾等为伍,汝父亲为何会去帮助他们眼中的一介蛮夷?”
这些事,徐荣早已通过审讯真正的王沛,得到了真正的答案,因此,毫不迟疑地就给出了答案:
“尊敬的单于,王家不仅是与乌桓,即便是与匈奴也是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乌桓、匈奴的战马,会通过王家卖往大汉,而大汉的粮食、盐铁,也会通过王家流向匈奴,此乃互利互惠之事!
因此,王家与乌桓、匈奴乃是生意上的伙伴,为伙伴提供一些帮助,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伙伴越好,生意就越稳定,此乃合则两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匈奴单于对于徐荣的回答非常满意,随即想到,传闻这个王子丰谋深似海,于是决定对其进行最后的考验道:
“很好!汝很坦诚,所言亦是极为有理!某听闻汝不仅武艺出众,谋略亦是极为不凡,不知汝如何看待匈奴的处境!”
徐荣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自觉地看向了曹汉,这一举动,显示出了徐荣还是一位极具忠心之人。
曹汉也是表现出了大为满意的神情,上前拍了拍徐荣道:
“某的兄弟!如今吾等得伟大的匈奴庇护,自然要尽心尽力,为匈奴谋划,毕竟匈奴越强,吾等复仇便更有希望!
莫忘了,吾等的族人、某敬爱的师傅、姑母,也是汝的族人、父亲、母亲,这些人皆是惨死在曹震的屠刀之下。
因此,但凡与复仇有利之事,兄弟尽可放心大胆地去做,不必在意某的感受!”
徐荣对着曹汉又行了一礼,转身又对着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再次行礼之后,直言道:
“既然尊敬的单于垂询,某王沛便直言了,匈奴如今的情形,可以用危如累卵来形容,若是那曹震倾尽全力一战,吾等可能随时有着倾覆之危!”
“大胆!”
“放肆!”
“汉狗,汝找死!”
……
徐荣话音刚落,大帐之内顿时喝骂声一片,有一位看似颇为彪悍、地位颇高的匈奴贵族,更是直接指着徐荣的鼻子喝骂道:
“汉狗,吾匈奴尚有数十万控弦之士,何来倾覆之危,居然敢于在此信口雌黄、乱吾军心,汝该死!
单于,请下令处死此人,以正军心!”
徐荣闻言,顿时将随曹震这些年来积攒的杀伐之气,尽数释放开来,眼神森寒地道:
“某在对尊敬的单于回话,何用尔等蠢如猪狗之辈在此狂吠,莫非尔等手中的权柄大过隶于?还是,尔等根本没将单于放在眼中,只是将单于视作了尔等的傀儡?
若不是大单于当面,某杀尔等,如同捻杀几只蝼蚁一般!”
“该死的汉狗,某誓杀汝!”
“好大的胆,居然敢在王廷之内、搬弄是非,挑拨吾等与单于的关系,汝该杀!”
“请单于下令,速杀此汉狗!”
“对,请单于下令,诛杀汉狗!”
……
徐荣的话,顿时在大帐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些事,是看破却不能破的,显然,徐荣的话,将南匈奴如今的现状,给无情地揭露出来了。
这些贵族,原本就是将须卜骨都侯当做了傀儡,只不过此时外部矛盾极其激烈,将南匈奴的内部矛盾,彻底掩盖住了。
在曹震大军压境之下,众匈奴贵族不得不团结起来,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内部矛盾消失,这一点,无论是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还是在场的各大贵族,无不是洞若观火。
但在生死危机之下,他们皆是选择了视而不见,须卜骨都侯需要这些贵族的支持,而这些贵族、也需要须卜骨都侯去为他们顶住压力。
只是看似万众一心的南匈奴王廷,难免还是会有一些人,从骨子里、还是不希望须卜骨都侯手中的权力过大,因此,会试图将一切控制在手中,如此,平日里定然会有一些嚣张跋扈的表现。
须卜骨都侯对此也是尤为不满,可如今还需要各部的支持,再者,他在曹震大军压境之下,刚登上单于大位,还没有来得及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力,便不得不优先去抵抗即将灭族的危机,因此,不得不对这些贵族做出妥协。
如今这些贵族的部众,大多都被派往了战场,唯独自己掌控的两万余大军还在王廷之内,须卜骨都侯已经有了整治他们的底气,只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