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您,究竟让我干什么?!”
帅望了窗外一眼,随即把窗户拉上:“其实这些日子下来,你还算规矩吧。当然,也有不规矩的地方。”
这句话,把矫建点得心头一颤。
“省城那家印刷公司,是你表妹开的。你把咱部里所有的印刷业务,都拉到了你表妹公司里,你从中赚取提成。省城那边,行业竞争激烈,其实印刷费用,早已经降下来了,可你仍按照原先的价格,来给对方报账,是这样吧。”
矫建额头的汗,正一点一点往外渗透。
“矫建啊,你跟梁超也打过交道,他有多精明,你应该清楚。我们俩是过命的兄弟,我的事情,比他自己的事情都重要。他招聘你来的时候,就专门嘱咐,让我提防着你,所以你想想这半年下来,他能不关注你的事?”
“部长,我…我错了!今我不跟您强词夺理,您怎么处理,我都接受。”矫建没有争辩,他也确实做了。就在帅眼皮子底下,他始终没改捞钱的臭毛病。
帅却话锋一转:“继续保持!”
“嗯?”矫建眼珠子一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帅会这样回答。
“部长,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知道,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震惊过后,矫建继续低头认错。
帅认真回复:“我没开玩笑,讲得是心里话。广告部不能没有你,我也不会将这事儿捅出来,毁了你的职业生涯。就算我让你收手,你会收吗?尤其等我走了以后。”
矫建:“只要您开口,我…我一定改了这个臭毛病。”
帅笑了:“这话鬼都不信,你可能会老实俩月,但一个饶秉性,并不是那么好转变的。既然事实是这样,你又必须要留下来,那你就要想一个,保全自己的办法。”
矫建越来越听不懂了!
帅在他的印象里,那可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
可今这是怎么了?不仅不处理他,而且还要护他周全?
“你弄那点钱,比起你对广告部的贡献,其实不值一提。我的意思也很简单,以后不要吃独食,要利益共享。只有你跟别人利益绑定了,上头才会有人护你周全。”
矫建一拍脑门,立刻明白了:“部长,咱是三七、还是四六?您拿大头!”
帅气得一瞪眼:“什么三七、四六的?我不图你这点钱,但是老隋、老苗他们,可没有赚外快的手段。”
矫建愣了好半晌:“他们能同意?”
“势利人而已!他们是没有原则的,他们眼里只有钱和职位。你搞动作,谋钱;他们搞动作,谋权。你们本质上没区别,都在损害集团利益。”
“拉拢他们,除了护我自己周全外,您还有没有别的深意?”矫建可不觉得,帅会在这种事情上,为他考虑。
帅则趴在矫建耳边,低声了几句。
听完之后,矫建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无比震惊道:“部长,您原来要下这样一步大棋?”这一刻,他甚至对帅产生了一丝恐惧。
“嘘!把事儿办得隐秘点儿、漂亮点儿。当然,这事儿我不强迫,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做与不做,看你自己的选择。”帅赶紧把自己撇出来。
“我懂,咱今的谈话,压根儿就不存在。”矫建笑了,眼神狡黠。
五一假前的几,雷总脑壳子都大了!
这程斌前脚刚走,后脚庄总裁那边就开始要人。
要的不是别人,而是刚提上来的王帅,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
“庄总啊,我们部里也缺人,您就算要人,好歹也得等到5月中旬,人事大调整以后吧。”雷总跟庄毅通话,自是不敢怠慢。
“老雷,你们宣传部那边,远没有我们工业口用人更紧迫,你要分清主次关系。我这边的情况你也清楚,集团把铝业,也压在了我身上,手头缺人我怎么干?再者,只要当事人服从选调,用去位又有正当的理由,该放就要放嘛!”
雷总知道,这是庄毅在给他施压。
他作为帅的主管领导,只要他有正当理由,也是可以不放饶。
但他要退休了,这个时候,真得罪了庄总这个大拿,不给对方面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孩子,还在集团工作呢。
将来不准,还得指着人家庄总裁办事。
人家现在是集团红人,将来进入权力核心,那是早晚的事。
思来想去,雷总咬牙:“放!”
大人物办事,几句话就搞定了。
上午通话,帅下午,就开始跟隋总办交接手续。
这次隋总格外客气,茶水满上,香烟递上,只可惜帅不会抽。
“隋总,这下您可以彻底轻松了,往后宣传部,再无人跟您对着干了。”帅捏着茶盅笑。
“嗨,也不轻松!你和程斌一走,这部里的人事,又得重新调整。老苗之前,因为精品课的事情,出过一次事故,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