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元和耿老听到这里,几乎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位老者眼中满是疑惑,显然对“外包”油画这种事闻所未闻。宋开元甚至微微摇头,像是在无声地表示不解。
“据我所知,”陈阳身子稍稍前倾,像是要爆出什么秘密一般,“当时在漂亮国国内,要仿制一幅知名的油画,成本至少要五六千美刀。而一旦选择外包,那价格立马腰斩,几百美元就能搞定!啧啧,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特别是安德森,见对方表情微妙,便接着说道“于是乎,漂亮国毫不犹豫地将这笔订单派给了港城和棒子国。毕竟嘛,”
他双手一摊,语气轻松,“那两个地方画师的月薪,撑死也就两万块,性价比之高,不言而喻。”
安德森郑重的点点头,“这一点确实如此,尤其是现在,不少西方国家,将油画仿造的订单,大量的派到亚洲国家,其中棒子国和港城,是最受欢迎的地方,因为价格低廉。”
“就这样,”陈阳双手轻放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几边缘,语气带着几分故作神秘的停顿,“从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一些欧洲国家的艺术机构,像是嗅到了某种商机般,陆陆续续将油画制作这块大蛋糕,切分给了港城和棒子国——毕竟,效率提高和降低成本,两头的好处全都占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安德森脸上,带着几分考量的味道。见对方微微颔首示意理解,陈阳才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瓷杯,杯沿与唇瓣稍一触碰,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滑下,他抬手用拇指轻抚了一下沾湿的下唇,动作闲适得仿佛在品评某种珍稀佳酿。
“但这生意,可不是谁都能接的。”陈阳放下杯子时,玻璃茶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声音不大却透着某种节奏感,“你想啊,那些机构要的数量,啧啧,说出来都让人咋舌。据我所知,港城和棒子国的一些承接商,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要完成整整三百幅!”
“算一下,平均下来,一个人得在三十天内画足十幅——老天,这比印钞机还拼命吧?”
屋内气氛因这番话略微凝滞,宋开元和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对这个数字感到惊讶。
陈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十幅啊,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画师,光临摹就得耗掉多少脑细胞?更别提每一笔都得精准到位,其中的困难程度,我想在座的各位战车国代表,心里一定清楚。”
战车国各个代表听完,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要不是因为其中的难度,油画仿造单价也不会价那么高了,那么政府在这方面的开销也不会大。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安德森,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直到&nbp;1989&nbp;年,港城那边出了个狠人,名叫黄大江。这家伙接了一单足足三十五十幅的仿造油画外包订单,我这儿说得保守点,就算每幅画尺寸不大,可数量摆在那儿呢,350幅呀!”
陈阳左手撑在桌面,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给接下来的话配上鼓点。
“那么问题来了,”他突然停住敲击,眼神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安德森先生,以您专业的眼光来看,三十五十幅高质量的油画仿画,得像咱们这样慢慢磨、细细品的话,得多长时间才能搞定?”
安德森闻言,眉头紧锁,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沉默片刻后缓缓摇头,肩膀无力地垮了下来,声音低沉“三十五十幅……这也太多了。如果换作我们战车国,不说最顶尖的团队,没有半年恐怕也完不成,还得保证不出一丝差错。”
“没错吧?半年!”陈阳像是逮住了时机,猛地一拍手掌,力道不大却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可黄大江这人,愣是在一个月内搞定了!三百五十幅啊,不仅保质保量,听说还狠狠地捞了一笔!”
“嘶——”耿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眼中满是疑惑,“这速度……怕不是请了神仙来帮忙吧?”
“一个月?!”安娜卡几乎是尖叫出声,她激动得连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这、这根本不可能!陈,你这是在讲童话故事么?我们在座的全都是专业的,这种事,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屑,目光死死盯着陈阳,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然而陈阳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情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