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但现如今,我却不能这么做了。这倒不是因为我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而是这两个年轻人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宋青云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胸中郁结的情绪全部吐出。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低沉地说道“自打我去了京城,接触了更广阔的天地,我才猛然惊觉,我们这些老一辈人固守的那些规矩和见识,早就跟不上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了。”
“我亲眼目睹了我们国家的艺术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尴尬处境,看到了那些欧美收藏家和艺术家是如何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看待我们的文化。”
宋青云转过身来,右手重重地拍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他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几分愤懑与无奈“我知道,我这番话说出来,肯定有人听着不舒服。不光是你们不愿意听,就连我那位德高望重的二大爷听了也会暴跳如雷。可这就是**裸的现实!”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我们对人家的艺术一窍不通,连最基本的审美和鉴赏能力都没有,又拿什么去跟人家对话?又凭什么去跟人家争辩?这就好比一个只会说方言的人,非要用方言跟外国人谈论莎士比亚的诗歌一样可笑!”
宋青云说到激动处,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额头上隐约可见几滴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所以我说,现在的年轻人敢于打破陈规,敢于接纳新事物,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我们还是固步自封,只会让这个差距越来越大,最终只能在国际艺术市场上永远抬不起头来!”
一边说着,宋青云缓缓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沉重地看向墙上的那三幅油画,他的脚步声隐隐像敲动着在座的所有人的内心。
宋青云面色微微泛红,似乎在酝酿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激愤。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其中一幅画的边框,缓缓开口说道“这世道,说来真是讽刺。”
“人家那些老外联合起来欺负咱们,多的我都不愿意说了。你们想想,咱们这些玩了一辈子古董的人,在国际拍卖会上看到自己祖宗留下来的国宝,那种心情能好受吗?”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座每一个人“前两个月巴黎春拍,一件元青花,明明是从咱们老祖宗的皇宫里流失出去的。我们开价上百万欧元,人家理都不理咱们,转手就几十万卖给了小鬼子,这口气往哪儿咽?”
宋青云的手指重重地敲击着画框,声音愈发激动“前年伦敦,一套宋代的汝窑茶具,咱们国家派了三个代表去竞拍,报价都快翻了一倍。可人家倒好,直接说这批货不对我们出售,多气人!”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墙上的油画“几年前,国家总算看明白了这个理,知道要跟国际艺术接轨。”
“于是开始大力发展西洋画,可问题是咱们起步太晚了啊!现在好不容易懂了点门道,可人家依旧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去年在维也纳的国际艺术代表大会上,咱们带去的作品,连个展位都没捞着,直接放在了走廊里里,这不是存心让咱们华夏难看吗?”
宋青云猛地转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就说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一把好手?眼力劲儿谁不是一等一的?可我问问你们,能比得上我二大爷宋开元吗?”
“再说耿老,那可是连故宫专家都要请教的人物,小鬼子的鉴定大师,在耿老面前都要低头的鉴定大师!可你们知道吗?”说着,宋青云猛的挥舞了一拳头,“就连他们,在国际上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前年巴塞尔艺术展,我二大爷的鉴赏意见,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咱们现在国家艺术的处境!”
“可现在不同了,”&nbp;宋青云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难掩的自豪,“这次陈老板代表咱们国家参加在港城的艺术国际展览,那可真是让咱们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