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两拨人拦了裴某。”裴液平声道,“一者,是与剑笃齐名之泸山,泸山弟子围捕鹿姑娘,意在其人与《释剑无解经》原本,欲得之以牵引江湖......”
人潮微微泛动,无数张脸抬起来望着他,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泸山是悠久之派,但在这件事上,力气尚小,如蛇吞象,因而裴某等了一等,找到了其幕后支持之人。是为昆仑晏日宫卫辰殿殿主,司铁松。”
刚刚泛动起来的声音又陷入寂静,抬起的许多张脸都露出惊愕之色,雨声显得愈发清晰。
方恒看向身旁的危光,这一刻很多双或明或暗的眼睛都看向危光,但危光只安静立着,一双眸子看着台上之人。
李逢照轻轻握住了剑,段生漠然不语,宋知澜怔怔望着:“......他要干什么?”
陈青葙抚着茶杯的指尖停下了。
但台上年轻人的言语并没有停顿,依然平声清楚:“司铁松与泸山学派焦天河已收押西陇仙人台,以上所为,事实清楚,两人也已承认。”
“第二拨来拦的人,只有一个。
“其人白衣覆面,据鹿姑娘指认,是携花伤屠戮剑笃的凶手,此人惨无人道,途中又杀死泸山弟子过百,其人境界初入谒阙,用剑或在西境百名之内,身怀经部第十六的《俯世如平经》,在剑笃八州之内确实纵横无碍。
裴某心中怀怒,懒得逼问,在大月城外五十里宰了他,摘面之后,司铁松认得,说是弈剑南宗少主盛玉色。”
裴液道:“裴某想,一个盛玉色,应当不敢在西境随意屠戮门派,既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也没有这个理由。此后携鹿姑娘直奔谒天城而来,把消息传遍了江湖,盖因裴某实在想看看,还有谁在雪莲之祸背后搅弄风雨,可惜往
后八百里路,没有人再来阻拦。”
“于前日,裴某携鹿姑娘入城,自是后生晚辈,登门一一拜会群雄。”裴液扫视人潮,忽然抬起头,望向楼上,“我想,每一家都可拒绝裴某冒昧之造访,却都开门相迎;唯有弈剑南宗早该来信向我解释,却连我拜帖也退了回
来。”
雨声淅淅,人潮寂寂,裴液平静望着高处的段生,那是张陌生的脸。
“今日南宗既然来了,裴某就问一问,段生,盛玉色屠戮剑笃别苑,是你指使的,还是盛雪枫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