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快到承受极限时，抵达了海底。
黑暗的海底，有一处峡谷。
位置隐蔽，水雾重重，水流十分湍急。
章鱼怪父子领着路尘和歌莉娅，从峡谷侧边内凹的山洞里进去。
山洞外面起来狭窄而隐蔽。
里面却十分空旷。
几千亩的山洞里灯火辉煌。
放眼望去，山洞竟是一个小型城镇，住有几万人口的各类鱼人。
所谓的灯火，其实是发光的贝壳，固定在山洞内壁，定期喂养食物便可。
路尘仔细鉴别，发现这些鱼人除了性状稳定的上人下鱼类美人鱼，还有各种奇葩的人鱼组合，说明鱼人基因并不稳定。
鱼人中有男有女。
男鱼人负责捕鱼。
女鱼人好看的做点服务业。
不好看女鱼人的就种海草，养海贝，做点贝壳装饰品和工艺品。
章鱼、乌贼的鱼人比较少……
说明，这位章鱼哥父子是最近几十年的外来户，还没有留下太多的子嗣。
如今，章鱼怪是这里的土皇帝。
章鱼怪将路尘二人引至城主殿。
城主殿是一个巨大的金色贝壳，位于鱼人城地势最高的地方。
殿内甚至还有一片隔水阵法，装修的很漂亮，像是龙宫一样。
不过，路尘仔细看，这城主殿只是设计的很漂亮，材质都是寻常贝壳，殿内家当没有名贵的。
看来，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城主殿内，有几个美人鱼大妈和少女在做家务，像是管家，但也可能是章鱼怪的后宫和女儿。
其中，就包括刚才被路尘钓上来的美人鱼大妈。
见到路尘，甚至还悄悄跟他抛媚眼。
章鱼怪立即吩咐美人鱼们，为客人端茶送水，准备酒宴。
路尘于贝壳内壁前驻足。
墙上有一幅画像。
那是一个头生羊角的鱼人少女……
路尘皱眉，虽然画的很抽象，但他确定好像在哪见过这少女。
突然！
他想起来了。
这是在雾海星追击他的鱼羯女，格尔尼卡第十七舰舰长，名字忘了。
当然，也可能只是同族罢了。
他试探的问：
“鲁前辈还认识格尔尼卡御兽团的人？”
章鱼怪忽然一脸骄傲。
“你说小羯啊，小羯是我的养女，当年是我在一艘奴隶船上救出的鱼人，从帝国实验室逃出来又被奴隶船抓起来，我前脚刚救她，后脚就来到千岛海被撞翻，被美人鱼救下来，也算冥冥之中的某种巧合吧，她一直在这里生活到一年半前，达到五十级后，被一位蝎女带走加入了格尔尼卡御兽团。”
还真是她！
这宇宙也太小了吧。
路尘不好再说什么。
万幸这章鱼怪不怎么看新闻，否则，这恩怨就大了去了。
很快，一桌子海鲜大餐上齐了。
桌上只是一些寻常的蚌肉，深海虾蟹，血汁海带，鲸鲨骨髓一类。
路尘，歌莉娅，章鱼怪父子，还有美人鱼大妈和她的女儿，六个人凑了一桌。
路尘心想，看来刚才的美人鱼大妈还真是章鱼怪的老婆。
不过，他应该不止一个老婆，起码还有个乌贼女老婆才是。
两米宽的圆桌前，章鱼怪一个人比其余五个人体型加起来都要大，看起来挺诡异的。
“这就叫不打不相识，来来来，吃酒！”
一阵寒暄过后，路尘问章鱼怪：
“鲁前辈身为冒险者，为何定居在此？”
章鱼怪回想往事，圆滚滚凸起的大眼珠子多少有些感伤。
“当年，我接了个赏金任务，是来千岛海找一些受伤的美人鱼，拍一些她们被虐待的画面，传给某些神秘的动物保护组织。
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好找一些天生不是完整美人鱼形态的鱼人，谎称是长期虐待导致基因突变。”
这熟悉的剧情走向……
路尘抿了口墨汁酒，也不禁感叹。
“看来，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一盏饮罢，章鱼怪再次娓娓道来：
“但实际上，千岛海的美人鱼是从帝国引进的品质，美人鱼的基因本身就并不稳定，什么性状都是正常的，而美人鱼是被一步步定向优选出来的。”
路尘微微颔首，试探着问：
“所以你良心发现了，留在这里从事美人鱼保护事业？”
章鱼怪点了点头。
“嗯，我被前代国王纳瓦罗发现，被那肥猪开远航船撞伤，他自己人撞没了，我也被撞成这副身躯，常年苟活海底，已无法再从事冒险者事业了。”
原来是被撞的良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