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邓局长稍稍一顿,“何馆,失陪……汉光,陪何馆喝杯茶,李老师,这边请!”
连着三句话,张汉光和何安邦都懵了。
合着今天,他俩都是陪衬?
李定安也有点懵,瞅了瞅何安邦,又瞅瞅张汉光: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茫然。
何安邦就不说了,但连缉私局刑侦处处长都不知情的案子,得有多大?
心中惴惴,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邓学志身后。
何安邦和张汉光瞪着眼睛,目送两人进了会议室。
“老何,什么情况?”
“馆长只是交待,让我带李定安来海关总署,我哪知道什么情况……唏,不对?到了你的地盘,你问我什么情况?”
“我知道我还问你?”
张汉光拧着眉头,倒吸凉气,“这次的案子,估计捅破天了?”
……
过道很长,也很安静,鞋底踩着地板的回响很是清晰。
一直往里走,到一间会议室门口,邓学志敲了两下,又推开了门。
会议室不大,准确来说是个小型的接待室,里面坐着三位男士,两位穿着便装,一位穿着白衬衣。
都不认识,李定安下意识的打量了几眼。随即,他猛的眯住了眼睛:白衬衣的领章,是橄榄枝绕着国徽。
好家伙……这种警衔,全国才多少位?
惊诧间,三位都站了起来,穿白衬衣领导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李老师,久仰……我是刘正义!”
我了个去?
江西那次,张汉光给他弄的那份“保密十年”的特勤文件,就是这位批的。
馆长也念叨过好几次:刘正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但今天,真就第一次见……
他忙伸出手:“刘部你好!”
“别紧张,来,我给你介绍!”刘正义松开手,又往旁边指了指,“这两位,是*安的同志!”
李定安的心脏止不住的跳。
这地方、这架势、这级别……我能不紧张吗?
缉私+公安+*安,这得是什么性质的案子?
“李老师,您先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很客气,称呼时都用的是敬语:“今天请李老师过来,其一是要麻烦您,到天津海关看几样文物,其次,有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要给您说明一下!”
李定安用力呼了一口气:“好,您说!”
其中一位点点头,另一位打开公文包,拿出了一份文件。
李定安瞪眼一瞅,明白了他们所说的“说明”是什么意思:保密条例学习!
……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邓学志才带着李定安出了接待室。
李定安眉头紧锁,一脸茫然。
那两位说是请他到天津港,鉴定一批涉嫌走私的文物,级别可能很高,所以需要非常仔细,时间可能也有点长。
这个肯定没问题。
又着重学习了一下保密条例,以及可能要封队,让他提前和家人打了声招呼。
这个也没问题。
除此外,李定安也能猜到:既然是公安、缉私、*安联合侦办,又是在天津港,所以这次的案子九成九是国际走私案,估计还涉及到敏感信息。
但这些都没问题,他觉得有问题的是:这种类型的案子,应该轮不到他才对?
不管负责项目有多大,声望有多高,各部领导有多重视,但说到底,现在的他还是白板一个。
而国家文物局和公安部鉴证中心又不是摆设,要什么样的监定专家没有,还是什么样的高精尖仪器找不到?
要说和林子良的案子有关,但张汉光却被排除在外?
所以就很奇怪……
转着念头,四个人下了电梯,张汉光和何安邦早喝完了茶,等在楼下。
两个人刚站起来,邓学志又挥了挥手:“何馆长,我要和李老师去一下外地,有点急,就让汉光给你解释一下!”
像是随口交待,四个人脚下都没停,直接出了大厅。
看他们出了门,上了车,何安邦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是便衣……我去,李定安犯事了?”
“你少扯淡,李定安能犯什么事?”
张汉光猛呼一口气。
虽然这两位很面生,但怎么也是同行,而且经常打交道,所以,那俩身上那股特有的味,瞒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是老邓陪同,甚至连自己都没资格参与,所以这次的案子,真就捅天了……
“别担心,李定安肯定没事,只是请他协助办案!”
何安邦也松了一口气……
……
海风咸湿,汽笛轰鸣。
大海碧波无际,仿佛蓝天倒扣了过来,一道道浪花推来,似白云堆成了一道道龚。
码头上停靠着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