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都睁不开,只想睡觉。
还是洗了把冷水脸,又听梨清说,陆湛之已派了其他人去大同,——看来还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大松一口气之余,方精神了起来。
一时萧善盛装好了,便带着翠喜和梨清,先去了冯夫人的院子。
冯夫人正梳妆。
一见她就笑,“善玉你来了……你今儿这身可真漂亮。以你现在的年纪,就该穿这些鲜亮的颜色才是。”
“这步摇也好看,是上次太夫人赏的吧?”
“但感觉还是素了些,黄妈妈,把我那支红宝凤头钗拿来,正好配你世子夫人今儿的衣裳。”
萧善听这意思,是要把那支什么红宝凤头钗现在就给她。
忙笑道:“母亲还是留着自个儿戴吧,我首饰够多了。”
“而且这会儿也不宜再添了,就现在,我都觉得脖子发酸了。”
“今儿可要顶着满头的首饰,款待一整天客人呢。母亲实在疼我,就往后再给我吧。”
既然已经有所怀疑,那到底是真的爱屋及乌,还是糖衣炮弹,就有待商榷了。
还是先别再接受了的好。
冯夫人见萧善说得俏皮。
到底笑着应了,“行吧,那就往后再给你,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对了,昨晚我看你出去透气后,没一会儿老二媳妇也出去了,好像你的丫头还回来给她取灯笼?”
“那她没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萧善微笑,“母亲昨晚一直被族里的伯母婶婶们围着,竟还能分神关心我,可见是真疼我。”
“我的确在外面的芜廊遇上二弟妹了,她说最近总觉得累,希望我能给她把个脉。”
“但我当时实在精力不济,所以婉拒了。”
“二弟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做什么过分的事……”
说着有意顿了一下,“母亲的意思是,她会对我不利吗?”
“不至于吧,她都那么大肚子了,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当母亲的岂不得后悔一辈子?”
“她肯定说什么也不敢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冒险的,哪个母亲都做不出来!”
冯夫人愣了一下,才笑道:“她没说、没做就好,我就是怕她对善玉你不利。”
“虽然你说得很对,没有哪个母亲会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冒险。”
“但有些人,不能以正常人来论的。为了利益,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些年他们又做得少了吗?”
“尤其湛儿眼看就要好起来,他们眼看就要一败涂地了。狗急跳墙之下,只会更疯狂。”
“总之,后面你也随时提防着,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萧善并没错过冯夫人眼里那抹转瞬即逝的失望和懊恼。
虽然她掩饰得极好。
心里的感觉就更复杂了,昨晚她和二少夫人都好好的,冯夫人便已经知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了才对。
结果现在还这般的失望和懊恼。
这得多期待,多……惟恐天下不乱呢?
萧善想着,正是点头,“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时刻提防,绝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的。”
“但想来,他们应该也不敢真怎么样吧?”
“毕竟二弟妹过不多久就要生了,没准儿到时候还得等着我救命呢!”
冯夫人冷笑,“舍得孩子才套得着狼,只要能得到他们以为的泼天富贵,只是拿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冒险算什么?”
“何况,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都以为那个万一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自然,更用不着顾忌后面还没发生的事了。”
“总之我还是刚才的话,善玉你留个心眼儿,现在就不多说了,先去太夫人那儿吧。”
萧善笑着应了,“好的,母亲,我扶您。”
于是婆媳俩被簇拥着,去了荣安堂。
陆太夫人也是衣妆一新,让身上暗红福禄寿花纹的通袖衫衬得又贵气又喜庆。
冯夫人带着萧善,先给陆太夫人行了礼。
又笑着给陆太夫人磕了头,“今儿虽是国公爷的生辰,却是母亲的受难日。”
“国公爷这会儿不便过来,就儿媳代替他,先给母亲磕个头吧!”
“祝您老福寿无双,五十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坐在这里,受我们儿孙辈的磕头。”
说得陆太夫人十分的喜悦,“湛儿媳妇,你母亲今儿吃蜂蜜了不成,嘴巴这么甜?”
“快扶了她起来。”
“也希望真如你所说,不但我福寿无双,我们全家上下都福寿无双吧!”
萧善便依言扶了冯夫人起来。
冯夫人方笑道:“以往儿媳……身体不好,难免有不周的地方,还请母亲千万见谅。”
“现在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