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沉声道:“她不可能所谓‘弃暗投明’。她和萧璂……之间的感情,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
“她是绝不可能背叛萧璂的,就跟萧璂绝不可能放弃她一样。”
陈康咝声,“那怎么办?岂不是,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世子夫人给您‘治病’了?”
“可属下若继续推脱,推脱本身也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世子夫人只会越发怀疑。”
“属下看她……好像已经有点儿怀疑了。”
“毕竟她之前就诊过您的脉,您又忽然醒了,差点儿掐死她……”
陆湛之声音更冷沉了,“不是过几天,她要跟太夫人等人一起,去潭拓寺吗?”
“到了后,找机会,一劳永逸吧!”
“啊?”
陈康怔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陆湛之的意思。
忙惊喜道:“爷终于想通了?”
“属下下去后就着手安排,一定做得神不知人不觉,管保任何人都不会疑到我们头上!”
顿了顿,“只是……爷不怕,连累府里了吗?”
陆湛之冷道:“府里现在又不是没人恨她。”
“而那些人之所以敢恨她,甚至可能还在谋划着,付诸行动,都是这么多年被人为纵容出来的。”
“那便算不得无辜了。”
“何况,不还有安亲王府更恨她吗?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她过门就死了,娘家便可以收回全部嫁妆了。”
陈康听得连连点头,“看来爷早就深思熟虑过了。”
“爷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得妥妥帖帖,让他们谁也摆脱不了嫌疑。”
“然后便可以坐看他们狗咬狗了!”
但还是忍不住疑惑,“不过,爷怎么会忽然就想通了的?”
“之前看您忽然就变得优柔……咳,不是,属下的意思是,您那些顾虑都是对的。”
“还以为,您见世子夫人漂亮,就……呵,属下胡说八道的,胡说八道的。”
陆湛之这才收回冷眼。
但没有再说话。
他为什么会忽然想通,当然是因为他绝不能再让自己做跟昨晚一样的梦。
绝不能再让那个蠢货有意无意的影响他了。
可每天每晚都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他也没有他原以为的那么高洁,那么冷静自持。
他骨子里所谓男人的本能和劣根性,原来并没有比萧璂那个人渣好到哪里去!
之前他能一直无欲无求,并且能时刻以大仇未报,绝不考虑其他激励自己。
也原来都是高估了自己!
所以,直接一劳永逸,把人除了。
是于他的大计也好,于他本人也好,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他真是疯了,才会拖到现在才做决定!
次日晨间。
萧善再和冯夫人一起,去给陆太夫人请安时,陆太夫人状态已经更好了。
不要人扶,都能在芜廊下,慢慢走动,时不时还逗一下架上的鹦哥儿了。
冯夫人因笑道:“母亲看来已经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萧善也笑,“祖母好些日子没出门了,如今多晒太阳是对的。只要不选正午最热的时候,直晒就是了。”
陆老夫人笑着点头,“今儿感觉是又好多了,这会儿晒着太阳也觉着舒服。”
又夸萧善,“都是我大孙媳妇的功劳。”
“我才还跟龚嬷嬷说,这会儿看着头上的蓝天白云,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听着周围的鸟语花香。”
“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萧善笑道:“祖母这次的确受苦了,但过了这一关,便如否极泰来,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说得陆太夫人很是喜悦,“我大孙媳妇就是心灵嘴巧,那就承你吉言了。”
正说着,陆二夫人、陆三夫人带着各自的女儿们到了。
随即二少夫人也带着陆姝兰、陆婼兰到了。
给陆太夫人请过安后,二少夫人笑道:“回祖母,姨娘昨晚贪凉,早上起来便有些咳嗽。”
“好在不严重,能照常处理琐事。”
“但怕过了病气给您老人家,所以今儿不能来请安了,还请祖母见谅。”
陆太夫人闻言。
虽然不至于怀疑连姨娘是装病拿乔,谅她也没那个胆子,没那么蠢。
心里仍不舒服,她现在就不爱听谁谁谁生病了、不舒服这样的事。
于是只淡淡点头,“病了就好好养着,等好了再来请安也不迟。”
然后看向冯夫人,“昨晚你国公爷来请安时,好生夸了我大孙媳妇一通。”
“还说认亲那日推迟的家宴,可以重新准备了。”
“再把族亲和近支亲朋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