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顿时半身酸麻无比,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惊骇无比地转过头,想要看清袭击者的脸,但是石承没有给他做任何动作的机会,在他后颈处补了一掌,将他打昏在地。
青年晕倒后,石承将他拖进了一旁的木丛里,他把青年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石承的身材较青年要高大一些,他用缩骨法把自己的身子缩了缩,衣服一下子就变得合体了。他拿起了青年的腰牌,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古云雷,门院灵法堂一年学徒,编号:人字一零一一四五号。”
石承在出来前已经做好了易容,因此他也不担心因为自己那西陆饶脸会被武院的学徒们认出来。
他把古云雷藏好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路上穿过了前院,向远处传来了呼喝声的地方走去。
“几位前辈,弟有事相询。”石承叫住了一伙刚从前院演武场出来的内门弟子,“几位前辈认识内院的胡鸣胡前辈吗,弟前些日子借了他的东西,现在想当面道谢奉还,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难道不知道内门弟子的住所位置吗?”一个身材高瘦的修士对石承的问题感到奇怪。
正当石承想要开口编一个理由时,另一个修士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你没看他衣服上的纹饰吗,门院一年生的菜鸟,估计连典籍院那里都还没跑明白呢。”
完这句话后,这名修士指了指东偏北方向的一条宽阔的石板路,道:“沿着那条路一直走,过了灵浴池后再往正东那条路走,再过了杂货铺子后就能看到我们内院弟子的住处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鸣师兄是住在七号院那里。”
石承道过谢后就离开了,他兜兜转转,在走过最后那个杂货铺后,他看到了一大片高大宽敞的建筑群。
西漠武院内部并没有什么能让石承眼前为之一亮的东西,如果非要挑出来几个能让石承感到不一般的物事,那恐怕就只有在武院核心区运转的护院大阵和石承在经过前院时看到的巨大圣贤像了。
护院大阵是已故的东陆宗师所设计的,自然不是寻常的阵法,至于放在前院的圣贤像,亦是出自于东陆名匠之手,高大的石像眉眼间隐隐有一丝上古神灵本尊的神韵,正中间的石像是青云圣尊像,旁边的两尊石像则是炽炎尊者和苍松尊者的雕像。
在向内门弟子住宅区的看门人展示了腰牌并做燎记后,石承顺利地走进了建筑群。
“七号院,七号院……好像是在这里。”石承在住宅区转悠了一会儿,才找到了胡鸣居住的七号院。
“看来西漠武院的精干力量确实被抽调走了很多,这里居然没见着一个内门弟子,只有一些杂役。”石承一边想着,一边拉了拉院门外的门铃。
然而门的那一边没有任何的动静。
“奇怪,难道是西漠武院这里又遇到了什么变故,胡鸣被临时抽调走了?”
石承回到了大门处,对看门人问道:“请问胡鸣师兄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嗯?”看门的杂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好像没有吧?反正从昨晚上鸣大人回来后,我就没再看到他往大门这里来。”
“你能确定吗?”
“应该是这样,这两都是我在这里值班,最近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又不多,鸣大人那么有名的人要是从我眼皮子下过去了,我还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好的,谢谢你了。”石承转头离开了大门,又折返回七号院的门外。
他的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思考了一会儿后,石承悄悄地避开了远处一个正在扫地的杂役的视线,悄悄地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还算整洁,个别地方有些凌乱,不知为何,靠近正屋房门的地面上还有一本乱糟糟的书册。
石承在落地后紧接着发力一跃,跳到了主屋的正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房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石承准备撬开门进去看看的时候,台阶旁一株倾倒的盆栽吸引了他的目光。
深灰色的瓦盆上有一团暗红色的污迹,石承蹲下了身,一股熟悉的腥味从那团污渍上传了出来。
石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把门撬开,就在他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从阴冷的房屋里冲入了他的鼻腔。
与大门相通的客厅内,一具男尸仰倒在地上,那张惨白的脸对于石承来熟悉的很,正是与他约好今日见面的胡鸣。
石承的大脑里顿时一声闷响,一个新的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胡鸣居然死在了西漠武院的里面!
胡鸣的眼睛大张着,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怒之色,他的心脏部位被开了个大洞,将胸前染成了一片红,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根画轴,画轴上有被刀剑砍斫过的痕迹,似乎胡鸣在死前曾用这根画轴与人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