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辞别之后,就要离去。
渊世界这般一听,却是显得失落——一开始她以为余琛会待一段时间来着,毕竟对于世界而言,几乎没有寿命和时间的限制,哪怕是作为流浪者,偶尔也会在某一处停留无数万年之久。
几番挽留。
却架不住余琛去意已决,终要离去。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上路吧。不过你刚开始流浪不久,想来对一切都还很陌生,我这一份源海之图你拓印一份,带在身上,也好避开那些可怕的险地还有危险的家伙。”渊世界最后开口。
余琛心头一暖。
自己和对方萍水相逢,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渊源,但对方不仅和自己解释那些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常识的东西,更是愿意送上无数年绘制的源海之图。
这让他对于所谓“同类”的认识,又重新刷新了一番。
——毕竟你也不看看他之前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吞噬世界胚胎的狩猎者,阴魂不散的灾厄世界……
“多谢!”
“谢什么!随着你的流浪,你定然会将这源海之图更加完善,以后若是有缘再见,你再将更加完整的源海之图拓印一份给我就是。”
“这是自然!”
告别以后,余琛回到新世界,带着茫茫无穷的庞大世界,轰隆隆驶向远方!
新世界边缘。
余琛将所得到的所有的情报,还有那张源海之图,都摆在虞幼鱼面前,并向她诉说了一切的经过。
后者听的眼睛都瞪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哪怕所谓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那些事儿,虞幼鱼并没有太过切身的体验,不过听闻余琛所说那些,仍然让她感到无比惊讶!
“不过……如果说那所谓的灾厄世界,一直都在狩猎那些猎人。”
虞幼鱼皱起眉头,“那他先前对我们那些行为,究竟是为什么?
第一次相见之时,你还没有吞噬那畸形的世界,应当完全不在他的目标当中才对。
至于第二次相见,是你在吞噬了那畸形世界以后,如果按照那渊世界的说法,从某种意义上你也算得上是狩猎者。
可那灾厄世界却在一番阴魂不散的纠缠以后,悄然离去,这又是为什么?”
——不愧是大天人,心思活络之间,一眼就看出来不太对劲。
“我也在想。”
余琛摩挲着下巴,“按理来说,只要他想出手,我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难道是因为我是迫于无奈之下吞噬了那畸形世界——毕竟倘若我不动手,它就要顺应本能将我吞噬了。所以这种正当防卫,在那灾厄世界的眼中并不算是狩猎者?”
“也有可能……”虞幼鱼陷入沉思。
余琛拿起源海之图,对照着自己曾经的路线,一点一点的比对起来。
从那所谓的禁区出发,再到经历一个个时空的漩涡,最后碰上那畸形的世界,到现在遇上渊世界……
漫长的旅途就像是一条条线一般,被他完全勾勒出来。
但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劲儿。
——在那源海之图里,源海中的各种情况都标注的无比清楚,只有那黑暗的禁区,是一片深渊一般的漆黑,没有任何标注,这当然是无比正常,毕竟渊世界压根儿就不敢进去,自然无法绘制其中的任何一切。
关键的问题是,余琛第一次遇上那“时空漩涡”之地,在源海之图上看,已经是禁区之外,靠近禁区的边缘。
也就是说,余琛第一次遇上时空乱海之地,已经算得上是走出了禁区。
——这当然不算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
“幼鱼,我记得……在那灾厄世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们曾经改变过一次航向,对吧?”余琛突然开口问道。
虞幼鱼一愣,但还是点头:“那个时候因为不清楚他的真正意图,加上他又太过强大,所以我们临时改变了航向,朝着相反的方向航行而来。”
“可……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遇见他的话,我们不会朝这个方向航行而来,也不会走出禁区,不会遇到那些时空漩涡,不会遇到所有的一切——甚至说不定,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改变了航线,我们现在都还在禁区当中兜兜转转……”余琛心头突然冒出来一个无比荒唐的猜测。
虞幼鱼何其聪慧,这样一听,就猜到了余琛的意思:“看坟的,你说那灾厄世界……是故意的?他在给我们指路?”
“如果仅凭这一点就确定的话,那太过于草率。”
余琛继续开口:“但你仔细想想——渊世界所说的是,灾厄世界横行整个源海,早已经离开了禁区,但我们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却是在禁区当中。
难道就偏偏那么巧吗?他莫名其妙突然回到禁区,突然碰见了我们?”
虞幼鱼听罢,也是眉头皱起,感受到了这1系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