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那番话,都已经不能叫敲打了,几乎就是指着鼻子在警告。
被这样打压一波,想必这人的心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
注意到他动作的唐泽失笑,摇了摇头:“不用这样,我可没那么脆弱。琴酒真的想警告谁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
这种程度,也就是顺手的事,防止手下的龇牙而已,强度上的实在不多,唐泽心情很平和。
而且,从他的这段话里,能看出组织目前的确有被忽悠瘸的迹象,对X合金能影响面具使的能力深信不疑。
信的好啊,你信了,我才能卖完拐卖轮椅不是?
不过他说的这么轻松,柯南反而开始觉得沉重起来,并且在内心深处多少有点理解这家伙的立场。
如此不友善的针对都习以为常,这不和灰原过去在组织差不多的情况吗?
大概是因为这些人,包括库拉索,都是从很小就被组织控制的人,组织就像那种极不称职的家长一样,默认孩子都是自己的所有物。
对其他人还知道威逼利诱,对这些孩子他们早已习惯搓扁捏圆,给不到足够的尊重,也就拉拢不住他们的心。
这帮人对于组织根本忠诚不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感慨了几秒钟,柯南的焦点很快回到了刚刚发生的对话上:“琴酒说的波本,是……?”
从赤井秀一和爱尔兰那里听过类似命名法的柯南已经反应过来,这个名字肯定也是个代号了。
波本威士忌,威士忌中相当出名的品类,就和爱尔兰、莱伊一样,直接被简称为了波本。
又是一个有待破解的代号……
“我的监管者。”站起身去泡茶的唐泽头也没回。
“监管者?”
“啊,差不多就是狱卒的意思吧。我不失控的话可以相安无事,一旦行事出格,他有权力先处决我再上报。”
唐泽用轻飘飘的语气,把一部分实话说了出来。
这还真不是唐泽故意制造气氛,对于波本和库梅尔的关系,boss还真是这么设定的。
可能是预测到了库梅尔的脱颖而出与认知诃学有关,知道不给波本更高的权限,这场猜忌就会失衡,所以多给了这么一条先斩后奏的条款。
见他浑不在意地说出这种句子,柯南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用这副表情。”将煮沸的水倒进茶壶里,唐泽没回头,“只是给了他多一点的权力,也没说我不能还手。真闹到那份上,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合上茶壶的盖子,唐泽忍不住顺着这句话畅想了一下。
假设,他是说假设,他和降谷零真的到了需要向组织表演不共戴天,你死我活,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这种戏码的话,“死”的那个会是谁呢?
不好讲,在已经明确知悉彼此能力极限的前提下,搞不好他们两个会非常认真的,拿出弄死对方的气势,真刀真枪干上一架吧。
谁竖着出去谁继续演,谁躺下了谁去假死,差不离是这么回事吧。
设想完毕,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倒了两杯茶,端回了桌边。
然后就撞上了柯南睁得老大的眼睛,一副要被他描述的残酷场面搞悲情的架势。
“你这什么表情?”唐泽嘴角抽了一下,把茶杯放在柯南面前,“别看我了,你再看,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波本是谁的。”
侦探要有侦探的本分,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我会弄清楚的。”快速眨了眨眼睛,柯南端起茶杯。
倒不是为明智吾郎所说的场面感到震惊,他只是从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里,窥见了一丝足够残酷的底色。
尤其是当明智转过身,露出那张年轻的脸时,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禁不住心头颤抖了一下。
这就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孩子……
调整好情绪,柯南重新开口问道:“所以,你是名为‘库梅尔’的代号成员,并不是之前我们以为的,只是普通和组织有关的人。这件事,唐泽知道吗?”
库梅尔行事如何,在组织或者其他人的描述当中如何姑且不论,就像柯南说的,他的行动在实际效果上,其实一直达成的都是保护了他和灰原哀的效果。
就比如当初在大阪,又比如,码头下那声贝尔摩德的呼唤。
库梅尔所在做的事情并不曾危害到他,真正令柯南在意的,是唐泽的事情。
当明智吾郎的身份进一步提高之后,先前那番选择了明智吾郎用来逼迫和控制唐泽的说法,所指向的真相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是柯南唯一担忧的事情。
唐泽本人端起茶杯,晃了晃里头澄澈的茶汤,耸了下肩膀。
“知道。”
柯南一下抬起了头。
“我和唐泽的联系一直都比你想象的深,我大概告诉过你,任何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