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密切,感情生活也很稳定,如果没这档子天降的意外,成了高木涉的经验包,他本应该过上充实平凡的日常生活,有几位人生波澜壮阔的朋友,并不会影响什么。
他离世的时间尚短,如果交给零组或者FI的人帮他做好其他身份,找个恰当的时机将他父亲一起送去,加上娜塔莉的父母已经被送去了国外定居,他完全可以远离这些纷争,重新找到人生的平衡。
“我知道。”伊达航的眉眼垂低了一些,但是表情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我相信我父亲能理解我的选择。”
说不定,在接到他讣告的时候,父亲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和难以置信。
只会在闲暇时点上一根烟,安静地看几天落日。
这就是身为警察的他们会面临的一种可能,他和父亲选择这条路,自然都已做好了准备。
“还是说,你觉得我无法胜任这种工作?”伊达航捏起拳头竖了一下,“太小看我了吧。我当初要是选择去了公安,说不定接到这种任务的就不是诸伏了。”
“那怎么会……”唐泽看着他怎么看怎么正气凛然的脸,嘴角抽了抽。
这还是有点难度了吧,伊达航去组织卧底……戴个墨镜和伏特加竞争赛道吗?
“你不介意我的能力有限,对这些事了解不多,帮不上太多忙就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呃……”
“好了,我还要收拾一下房间,照顾娜塔莉呢。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
被推出了房间的唐泽看着身后径直关上,似乎不准备再商量的房门,也有点无奈。
“我都说了,班长肯定不会走的。”靠在房间门口的萩原研二看唐泽被推出来,毫不意外地耸肩。
“别看他似乎只是个普通刑警,班长也是经受过很多重案要案,很有干劲的人。”诸伏景光跟着耸了耸肩,“娜塔莉小姐的话,一看就是跟定他了。就当多个人负责后勤工作吧,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能在听闻伊达航的死讯之后选择自尽,很显然,对娜塔莉而言这段即将步入婚姻的感情对她而言已经比其他事情都重要了。
如果伊达航不愿意离开,想必娜塔莉肯定也是,
唐泽揉了揉自己挨了好几巴掌的肩,一边向楼下走,一边反问:“你确定你们已经告诉他全部的事实了?我们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官方组织,世界观价值观未必有多正确……”
“你这话听上去像是在骂你自己。”诸伏景光中肯地表示,“主要做决定的不都是你吗?”
“对啊,所以我说了,未必有多正确。”唐泽摊了摊手,“要是我们全都恢复社会身份,除了你们几个人,我们不仅全都得进去,平均刑期说不定能有10年以上。”
先不谈大家伙各个本来就都算得上抢劫、杀人、纵火等重大刑事案罪犯的事实,在团里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也够他们好好喝上一壶了。
之所以保守一点说10年,还是因为他和星川辉毕竟才18,还没完全脱离未成年人保护法。
当然,他是在保护观察这种变相缓刑期间犯的事,按理来说更会从重从严,所以也不好讲……
“那我们几个难道就不知情吗?”萩原研二往后仰了下脑袋,像是受不了唐泽了,“就算不提字面意义上的‘救命之恩’,你做选择的立场都一直很明确。”
参与了这么久团队活动,又有松田阵平在,他已经基本把那些心理上微妙过不去的想法调理好了。
在深刻了解了团里这帮违法乱纪的伙伴的过去之后,他非常确信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司法无法解救的,包含恨意的受害者。
即便使用了一些诡计和手法,他们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运用那些诡计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能确保自己的复仇完完整整地进行下去。
宫野明美星川辉这种从儿童时期就已经陷入了犯罪组织的例子更不提了。
比起完成了血亲复仇以后放弃自己的生命,以最惨烈的悲剧结尾结束所有恩怨,活着,继续成长,用自己的方法做正确的事,救更多的人,也算是一种“将功补过”吧……
“说到底我们几个只是警察,警察是暴力机关,这是你自己说的。”诸伏景光瞥了唐泽一眼,“我们愿意做正义的人,愿意为了更多人自我牺牲,已经非常有职业道德,是个称职的警察了,但偶尔也是会有想要拔枪直接打死了算了的犯人的。这不是什么违背理解的事情,我们也不是什么把法律原则看的高于一切的司法工作者……”
“就算是司法工作者,”萩原研二接过话头,“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甚至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另一回事。”
唐泽咂了咂嘴,无言以对。
确实,无法反驳。
就算是废死派领头人物级别的律师,当凶杀案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的时候,也会完全倒向另一边。
提不出反对意见了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