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怙照顾漪,我若未曾记错的话,她同你是斗过几场罢?”符参老祖问道。
“因边地之争,是曾交手几合,而在甘琉药园时候,这位也曾出手帮过我一回。”陈珩摇头。
“……”
符参老祖沉默片刻:
“那便不算是仇寇,其实还是有些交情的?我知你左处是卫令姜,但右处又怎会是顾漪?你可问过了,谁的吩咐?”
“北极老仙。”
“什么?北极老仙?”
符参老祖心下暗骂一句老梆子闲极无聊,在修得长生后便是整日不干人事了,专爱四下游戏作乐。
但此时他也不好开口,只是干笑一声:
“或许是你三宗都是位在东弥,既平日里是个邻居,如今被安置一处,也情有可原?”
说完符参老祖也再不多嘴了,只是催促陈珩朝沮乌山人处行去。
不多时,随剑光划破云幕,一座浮空飞岛也是现在眼前。
不过在将陈珩带得一间玉楼面前时,符参老祖忽从陈珩肩头跳下,摇头道:
“此事我不好旁听,你自去即可,我便在外间等你。”
“多谢老祖。”陈珩诚恳施了一礼,见符参老祖又是摆手,他这才点点头,步入玉楼。
一入此间,陈珩便觉一阵凄冷空寂感莫名袭来,让人不由心底发寒。
眼前的路分明只是短短几步远,却也变得好似辽远无垠了,四下之景在飞速褪色,须臾便是灰白一片。
他像是突兀来到了一座枯寂天地中,除他一人之外,便再不见丝毫生机。
“是要推命?”
恍惚之间,忽有一道声音将陈珩惊醒。
他朝前看去,只见前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白发道人。
而因这道人是背对的缘故,陈珩并看不见他的脸。
“其实说来,推命并非我之专长,我所擅的,只是大衍变化、萌生万品,不过先天大道总有相同之处,也罢……”
不待陈珩行礼,白发道人忽轻笑打断,而他沉吟良久后,约莫过了数个时辰后,才忽摇头道:
“君将来恐有一场劫数。”
……
……
这一句发出,场中微有片刻沉默。
白发道人轻呼口气,又道:
“至于是何等劫数,是修道破关之劫,是天地造化之劫,还是刀兵铁马的人劫,着实难说了,不过我隐隐看得一处,倒是可以明言。”
“还请前辈赐教。”陈珩稽首道。
“你的剑。”白发道人开口:
“破开此劫,或就是你的龙飞时候!”
“……”
陈珩若有所思。
“此劫数尚还遥远,你眼下还不必思虑太多,若所料无差的话,你我将来还有再见之机。”
白发道人一笑:
“我推命已毕,君自去即可。”
这番对话极是简短,毫不拖泥带水。
而陈珩听得他有送客之意,自不会再停留,只是又称谢一番,这才将身一转,出了玉楼。
不过在同外间等候的符参说完此事后,符参老祖亦是皱眉不解。
“同剑相干?是阿鼻,这剑会弄出什么纠葛来?”
符参老祖疑道:“阿鼻散落世间何止万万载了,都未弄出什么风波来,我倒着实看不透。”
“此劫数尚还遥远,如那位所言,眼下多想也无用。
届时……也不过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罢了!”
陈珩沉吟片刻后只是一笑。
他将阿鼻托定手中,只屈指轻轻一弹,一股清越剑啸霎时间便也响彻群山,在云间久久回荡不休!
“我少年时便曾立誓,但凭手中之剑,亦要杀出一片清霜净空来,斩得天宇开霁!
如今既已身入天门,又怎会反过来消磨了当年锐意?”
一句说完,符参老祖与陈珩抬眼对视。
片刻后,两人都是大笑起来。
三日后,静室之中。
本在入定打磨法力的陈珩忽睁了双目,他接过一封飞书,只略扫一眼,便也将剑光一纵,须臾不见。
而飞遁不过半刻钟,在一片偌大溪谷之中,四下观战的人已是近乎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师姐,顾漪?”
在同一旁的尹权等人打过招呼后,陈珩看向激斗正烈的那两位,也是认出来她们身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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