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志,大人。”
扭曲者谦卑的低下了头。
“很好。”
战帅终于笑了,不过在他离开前,牧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马洛赫斯特。”
“你不是建议我将这些狼人战士的信息透露出去吗?”
“……”
扭曲者只要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他的基因父促狭的目光。
他只能有些无奈的解释。
“那……只是个建议,大人。”
“是么……那可真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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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么,马洛赫斯特。”
“这真的很奇怪。”
荷鲁斯刚刚离开,他的另一位原体侍从便趁机站到了扭曲这的身旁。
马洛赫斯特看了这个人一眼。
“你又觉得哪里奇怪了,阿格尼斯?”
“我只是……想不明白。”
阿格尼斯抬起头,再三确认他们的基因之父的确已经走远了,然后才紧紧的盯住他的这位同僚。
“马洛赫斯特。”
他的话很认真。
“你是个聪明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
“所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总会在原体面前提出一些……”
“蠢主意?”
扭曲者适时地接上了话茬。
“不,不能这么说。”
阿格尼斯挠了挠头。
“不是愚蠢,而是你总会提出一些听起来不合时宜的主意。”
“就像刚才那个。”
“将狼人的消息透露出去?”
“不是我说,马洛赫斯特。”
“这个主意简直阴险、恶毒:但最重要的是还很愚蠢。”
“我们明明是一支堂堂之师。”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扭曲者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
“但我同样知道:必须有一个人,把这个愚蠢的主意说出来。”
“哪怕只是为了提醒我们的原体他可以这么干:至于他的选择则是另一件事。”
“我只是原体的阴暗面,他当然可以以纯洁无邪的太阳神的身份示人,但他也不应该忘记他总会有些其他的选项。”
“而我则负责提出它们。”
“即便它们愚蠢、恶毒、阴险。”
“……”
阿格尼斯沉默了。
“我……我还是无法理解。”
“既然明明知道这是个坏主意,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原体永远都用不上的。”
“你怎么能确定这件事情?”
扭曲者毫无感情的瞥了眼他的同事。
“记住,阿格尼斯。”
“主意永远没有最好或者最坏。”
“它只有最合适的。”
“哪怕是愚蠢,恶毒且阴险的主意:有时候也会是最合适的主意。”
“……为什么?”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了:同时,也是我和我们的基因之父间最大的不同。”
扭曲者的声音有些空虚,他有些费劲的活动着自己弯曲的脊椎,像是个苍老的凡人般在走廊里费劲的移动着,而阿根尼斯只能心惊胆战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根本不敢有蔑视这个【残疾人】的想法:身为马洛赫斯特的同僚,他知道得罪这位扭曲者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悲惨。
他是个真正的怪物。
“简单来说。”
扭曲者顿了顿。
“我和荷鲁斯大人对于眼前这场战争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乐观的,充满信心的。”
“他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在情况失控之前解决所有的事情:这场战争从始至终都不会脱离他的掌控,他会成为他梦想中的解放者和英雄。”
“……坦白的说,我也希望是这样。”
马洛赫斯特摇了摇头。
“但我并不相信会这样。”
“我对战争是悲观的。”
“我相信这场战争血腥和荒唐迟早会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掌握。”
“迟早有一天,战场上会出现荷鲁斯大人之前从未预料过的情况。”
“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它的血腥程度将超过所有人的预料,我们根本不可能按照预期的计划去结束一切。”
“或者说。”
“战争本就是不可控的。”
“没人能够控制战争,哪怕那个人是打赢了所有战争的战帅。”
“而等到战局走向失控,我们的基因之父对情况失去掌握的时候。”
“也许他就用得上我的计划了。”
“……”
阿格尼斯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尽管马洛赫斯特的语气平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