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死狗一般的袁绍动了,先是摸了摸头盔,然后缓缓爬了起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
袁绍摘下头盔,箭矢斜插在头盔顶部,连头皮都没擦破。
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过,中箭的刹那,袁绍的心确实宕机一般。
生死毫厘的惊心动魄,将满腔怒火与勇气粉碎,连渣都不剩。
张让抛下弩机,笑吟吟地说道:再有擅闯皇城者,咱家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何进可是杀猪的出身,张让这话,反而激起了他的杀心。
他上前一步,拔出宝剑,指向张让:阉竖受死,攻城!
正规天子亲军,操练得法,设备齐全,因而,三百多名西园军将拿出云梯,撑起巨盾,扑向门楼。
更多弓弩手,冲着门楼上的张让与禁卫射击。
卧槽,何进疯了!
一看,对方玩真的,张让赶紧溜了。
张让一走,禁卫也就散了,何进袁绍顺利夺占宫门楼。
进入宫城,袁绍胆气又壮了,刚才的耻辱,令他变得偏激疯狂,渴望通过杀戮与恐怖,挽回面子。
没来得及离开的五六名宦官,全数斩杀。
在鲜血的刺激下,禁卫宦官宫女瑟瑟发抖。
袁绍冷酷地继续搜捕宦官。
何进品尝着生杀予夺的滋味。
皇宫变成屠宰场,许多无辜的底层宦官,被强壮的军士逐一围杀,甚至虐杀。
长乐宫,何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往日机灵的刘辩也茫然无语。
张让果断提议:太后,陛下!大将军决意发动兵变,此处非安全所在,还请速速移驾出宫。
何太后掩面哭泣:呜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舞阳君气得不行,忍不住骂道:逆子!大逆不道!
何苗却催促道:张彻侯说的在理,太后与陛下,还是暂避一时吧!
何太后问道:尔等要吾避往何处?
此时,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何苗急了,随口说道:先出宫要紧,路上再想。
左丰还没回来,张让也有些吃不准,但何进袁绍杀进来,自己必死无疑。
尔等,护着太后,陛下,速走!
就这样,在内侍宫女的簇拥下,何太后天子刘辩,连同舞阳君何苗张让赵忠迅速向宫城北门转移。
中常侍郭胜自觉与何氏一族有交情,坚持留下要质问大将军,张让赵忠只能随他。
一行人刚走,浑身是血的袁绍,带头闯进了长乐宫。
郭胜摆出大佬的架势,喝问道:尔等乱臣贼子,不知忠义,无有仁啊!
袁绍早就杀红了眼。
没等郭胜说完,一剑捅进对方胸口,随意绞了几下,看着这位中常侍死不瞑目。
何进来到宫殿之上,恰好看见这一幕,眼角抽了抽,没有吱声。
这小婢养的疯了吧?自己队友都杀?
随即,听见袁绍吩咐道:肯定没走远,赶紧追!去北门!
皇宫北门,太后天子移驾至此,禁卫早就跑光了。
正打算出宫,却见一支追兵奔来,杀气腾腾堵住了宫门,手持刀枪,步步逼近。
张让,赵忠,面色如土。
太后,刘辩,相顾失色。
舞阳君,何苗,惊恐万状。
宦官,宫女,无不色变离队,奋袖出臂,两股战战,恨不能脚底多抹二两油。
后方不远处,袁绍如夜枭般的诡异笑声,响起。
嗬嗬嗬!果然在这儿,一个都别想逃哈哈哈!
处于前后包夹的一群人,越听越害怕,竟无一人敢发声。
宫禁之中,何人胆敢放肆喧哗?咦?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袁校尉,别来无恙!
张让猛然抬头,宫城北门,涌入三十多个家丁护院装束的青壮。
为首者,朔方侯麾下锦衣卫指挥使,刘能。
刘能左侧,是中黄门左丰。
特战大队长,孙夏,居于刘能右侧。
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袁绍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对面的人在上郡见过。
你们居然来东都了?想造反吗?
刘能扫了一眼,发现太后天子都在,心里大定。
哈,真是好笑,吾等忠君报国,护卫太后天子安危。倒是袁校尉这一身的血,从何而来?
刘能做了一个推进的手势,必须先把皇帝母子抢在手里。
孙夏低声喝道:上!
三十多特战队员与锦衣卫士,立即拔刀端弩,冲向拦截圣驾的西园士兵。
五十多个西园士兵,当即挥刀展开反击。
这些西园士兵参军不过半年,只是受了一些基础训练,连阵战都没见过,无论胆魄还是技战术,都差远了。
孙夏喊出上的命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