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在纸上记录:一号样,取自何地,确认被污染;二号样,取自何地,确认被污染;三号样,取自何地,确认被污染。
接下来,三人如法炮制,花了两个时辰,完成了剩下的实验。最终,满屋子蝗虫的尸体,吴毅得出结论,自己取样的十五处井水,仅有三处未被污染,一处是县衙所用水井,一处是张献忠及周边百姓所用水井,一处是谭德彦府邸所用水井。
这样的结论,令吴毅皱起眉头,表情十分严肃,正色道:谭德彦实在太狠心,为了生意,竟然在井水中投毒!秉忠或已参与其中也!此事十万火急,德帅兄且随在下走一遭,通知各处速速清洗水井,否则当心闹出人命也!
田明亮需要照看孙菁,自然是走不开身的,叮嘱道:吴兄,张兄,行事务必小心,不可挑明此事缘由也,否则当心对方报复乃至灭口!
怕他做甚?如此灭绝人性,吴某实在忍无可忍也!吴毅义愤填膺道。
张德帅也骂道:真不是东西,爷爷与他们势不两立!誓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二位千万小心!田明亮再度叮嘱道。
张德帅道:田兄放心,张某定然会护医神周全的!不日,张某将随吴兄一道,再来此地,与田兄会合也!
德帅兄所言极是,明亮贤弟尽管安心照看孙小姐,我二人并非蛮干之人,一定会周全应对的!吴毅也附和道。
那就静候佳音了!田明亮拱手,与二人道别。
送走二人,天已经要亮了。田明亮打扫了一下满屋子的狼藉,靠在床头小憩了片刻。
这时,孙菁醒了,虚弱地说:田兄,我感觉又饿又渴,可否弄点水和吃的?
等着吧!田明亮没好气地说着,下楼去找食物和水。孙菁昨日咬得他够呛,他此刻还在耿耿于怀。
田明亮在楼下找了点水,买了两个馒头,重新回到房间,孙菁胃口蛮不错,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两个馒头,喝光了一壶水,吧唧着嘴问:还有馒头吗?
吃货,爷爷再去给你找!田明亮无语了,他买两个馒头,原计划是一人一个的。当然,他心里是高兴的,孙菁胃口好,说明恢复得还不错。不禁感叹,这吴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大家都叫他神医的!
只是,吴毅此去揭露谭德彦的恶行,充满了凶险,田明亮颇有些为他担心。但愿那张德帅能护吴毅周全。那家伙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应该不会吃亏。
同时,田明亮也在犯愁,孙菁一时半会儿地肯定走不了,长期住在客栈也不是个办法,不说别的,就是住店的费用都承担不起啊!
话说吴毅与张德帅一路疾行,很快到达定边县城。二人分头行动,四处通知百姓,不要饮用井水,并组织人员清洗水井。
一时间,井水被投毒的消息不胫而走,口耳相传,定边县城的百姓是人人自危,本就不够的水源,益发告急。
民间开始迅速传言,谭德彦为了卖药,指使家丁在各处水井投毒,灭绝人性。当然,仅仅只是传言,老百姓心里窝着火,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谭德彦势力大,不是平头百姓惹得起的。
谭德彦府邸,张献忠站在谭德彦面前,谭德彦怒骂道:张秉忠,你倒是说说看,是如何走漏了风声的?此乃玩火自焚也!
谭老爷,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献忠毫不畏惧,争辩道,谭老爷往水井投毒,害的张某也卷入流言蜚语,张某亦未曾抱怨,谭老爷倒是先兴师问罪起张某来了,真是笑话!
谭德彦沉吟道:吴毅和张德帅,此两人不除,不足以平复老夫之心也!
谭老爷若是敢动恩公一根毫毛,张某定让老爷加倍奉还也!张献忠心里一惊,声色俱厉地警告道。他真没想到,谭德彦居然动了杀心。吴毅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吴毅。至于自己那个远房堂兄张德帅,爱咋地咋地。
谭德彦也警告道:秉忠,抢夺谭某的生意,败坏药房名声,逼得谭某出此下策,如今更是胜败名裂,一切皆源自这吴毅!你亦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也!若是逼急了,秉忠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如此说来,谭老爷是想连带张某一起收拾了?张献忠阴冷地说,张某已经修书府尊老爷,若是张某有个三长两短,谭老爷也莫想好过!孰轻孰重,还望谭老爷三思而后行也!
谭德彦也撕破了脸,冷笑着道:休要跟老夫狐假虎威!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府尊老儿纵然位高权重本事大,然老夫在定边世代经营,自恃还有些人脉,府尊老儿能奈我何?昔日不过给他几分薄面,是以对尔还算客气罢了,别以为老夫真怕了他!
好!谭德彦,咱们就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张献忠放下一句狠话,甩袖子出门而去。
他满大街寻找,终于在城门口附近找到了吴毅和张德帅。此刻,二人正在指导百姓清洗水井。
张献忠顾不上其他,凑上前低声说:恩公,谭德彦与在下已经撕破脸了,此地不宜久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