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用力地晃着头,表示不可接受。
鲜北说,你也没法和人沟通了?咋回事,你到说话呀?
骚臭!高峰说,臭胳肢窝味儿!
鲜北知道高峰说的是狐臭味儿,就看过去,说,哪一个?
高峰说,都。
都?不可能,鲜北说,在那边,腋臭的概率是万分之三,这边的概率这么高?
高峰不明白概率是什么,但他知道鲜北说的意思是,那边都很少,这边怎么可能这么多呢?
高峰说,不信你闻闻去,个顶个,每个人都臭胳肢窝。
我还真不信了,鲜北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说,怎么可能呢?
鲜北走过去,正好赶上一个女的抱着几个树枝走过来,鲜北伸出手说,给我吧,我拿过去。
那个女的嫣然一笑。鲜北感到她笑得很好看,要不是脏叽叽看不清肤色的脸,这女的会长得很好看。
鲜北刚想分辨一下,那女的一扬手,有一股风飘来,那臭胳肢窝的味儿扑面而来,好悬没把鲜北顶个跟头!
鲜北落荒而逃。鲜北回头瞄了一眼那个女子,看那女子竟然掩口而笑!你他母亲的!
鲜北丢下那几根树枝,就跑回来。
高峰咯咯笑着,小声说,如何?你这大将也禁不住臭胳肢窝的味儿吧?
鲜北扬起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可不是谁放的屁味儿,说,好些,真受不了!个个都是吗?
高峰说,个个都是,连这么高的小丫头都是那股味儿!
鲜北说,哎,奇了怪了!怎么可能呢?
高峰说,要不信,你再去闻两个?
得了!鲜北说,我还要命呢!
??????
再以后,他们几个谁也再不靠她们边了。容梓封济黄灿慕智他们几个跳跳跃跃一门心思往那些女人身边凑的小子,也逐渐地离开了她们的身边,只有慕彤慕大叔乐此不疲让她们围着转,鲜北心里纳闷儿,慕大叔鼻子感冒了,怎么就闻不到她们身上的味儿呢?
一个人那么大的味儿,那么些女的,加在一起,得有多大的味儿呀?一个女的差点儿把我顶一个跟头,那么多女的合起来,不把慕大叔顶到地底下去?
可是,慕大叔像把鼻子落家了似的,根本不知道天下有那么令人恶心的味道!
男的,没有谁靠近慕彤和他的吊瓮,只有女人和孩子,来来回回地围着他转。
有了女人大家就不吃羊肉了,今早剩的重新热的羊肉,慕彤都盛给了孩子,孩子都吃上,瓦盆里还有,他就盛着给身边小一点儿的女人。
这些女人虽然都是脏叽叽的,但她们的年岁都不大,最大的有三十来岁?二十多的,十七八的,十四五的不在少数,总共有四十多人。
还有三只不小的狗,啃嚼着孩子们丢弃的羊骨头。
要说搬家,她们才像是在搬家,只是衣衫过于褴褛,手和脸——露在外边肌肤过于脏叽,身上的狐臭味儿过于浓重。
大家都坐在一边观察着这些女人和孩子,以及慕彤。
这些女人中,有几个也观察着他们,她们动不动就溜过一眼,像要下手偷东西似的。有个女人冲着鲜北呲牙笑了一下——她的牙很白呀!
这个时代,秦国也好,魏国赵国就是她们月氏国,也没有发明牙膏牙刷呀,她的牙怎么这么白?像鲁迅在小说里说的似的,用一块香皂把她们的脸她们的手,她们的胴体洗一遍,会不会像她们牙一样的白呢?
男人女人的某一处要是很优良,其他部位不会差很多。那,一个白皙干净的女人,怎么会狐臭呢?不大可能啊。
孩子和小女人在吃羊肉,啃羊骨头,其他女人难以掩饰她们对肉食的渴求。一个孩子把啃过的一块骨头扔在了草地里,一个女人看看,捡起来,继续啃起来。
看到这一幕,鲜北放下心来:这些女人真是逃荒逃战的,不是别有用心,不是哪个人派遣来与我们为敌的。我们可以和她们可是狐臭怎么办?谁受得了?
鲜北用脚蹬了高峰一下,说,哎,看好哪一个了?
高峰别别着嘴说,看身段,都不错。
给你一个?
高峰咧着嘴说,那味儿咋办?
鲜北说,把鼻子堵上。
高峰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什么,不喘气呀?
鲜北说,你听说有个成语叫做‘一鼓作气’吗?
高峰点点头。
鲜北说,指的就是对付这种有强烈体味儿的女人:之前深深吸一口气,一直到完,再喘气。
高峰一怔,他扬起下颏深长地吸气,估计吸满了两个肺,憋着,最后都憋得勾手蹬脚了,实在憋不住了,才把吸进去的气一下子都放出来,说,这也太遭罪了吧?
是啊,鲜北说,在遭罪和快意之间由你选,你选择哪一项?
高峰苦着表情说,咱不能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