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莫诃终于率十万月霜骑兵南下。边关早已得了朱顶的命令,并未阻拦,莫诃一路长驱直入,很快进入燕北腹地。莫诃此次虽然与朱顶结盟,但仍不改凶残本性,一路抢夺燕北钱粮,四处劫掠女子。官员纷纷上奏,俱言月霜骑兵肆虐荼毒地方之事,朱顶只当不知。
副将许棠听闻月霜骑兵南下,向徐娘建议道:“将军,朱顶既已向月霜借兵,我军兵少,不可力敌,不如暂时退兵至大河以南与敌对峙。无论朱顶还是莫诃,均无精锐水师,有大河阻隔,彼纵有十余万大军,亦奈何我军不得。且燕北连年战乱,粮草不足,而月霜骑兵凶虐成性,时间一久,双方必然发生龃龉,到时我军再予以反攻,必可大败朱顶莫诃联军,一举攻占燕北。”
此时,徐娘已占下大半个燕北,几乎已打到燕北边境。不过,她也知叶棠得有理,所以,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如善如流,迅速退兵,将大军撤到了大河南岸。
之后徐娘迅速组建防御工事,与朱顶莫诃隔河对峙。
眼见北方形势危急,宋宁自然不敢再耽搁,称帝后不久便告别妻儿,再度北上。这次他要御驾亲征,拿下燕北燕南,彻底消灭朱顶。不过,宋宁并未立刻前往苏中东都援助徐娘,而是先赶往中都。
之所以先去中州,一来是因为之前宋宁已经答应长公主,要带她去中都,以后让她负责中州、西北两地的政务,主持《垦荒令》、《商业法》以及宋氏学院建设和新教材的普及推广等诸事。二来则是为了从西北、中州调骑兵东进,赶赴燕北支援徐娘。
相对来,第二点才是关键,送长公主只是顺带而已。五月,宋宁带着长公主、王妃赶到中都。
中州、西北按照宋宁的命令,已集结了五万骑兵、一万步卒。其中西北骑兵三万,由马延率领,此时已赶到中都城外;中州骑兵两万,步兵一万,由赵幽燕率领。
等宋宁到时,赵幽燕已准备好各项军需物资,六万大军随时可以开拔。
宋宁任命长公主为尚书令,假节,领中州刺史,让其总揽中州、西北以及未来的西域、西南政事,正式将中州和西北托付给了她。长公主感动不已,向宋宁重重点头道:“皇上尽管放心出征,妾身一定会打理好中州、西北,不负皇上所停只愿皇上万事心,早日凯旋!”
“放心吧。”宋宁拥抱了长公主一下,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在长公主似嗔还喜的目光中大步而去。
告别长公主后,宋宁命赵幽燕为主将,郭万为军师,马延为副将,带着五万骑兵先行,迅速向东进发,赶往燕南。宋宁自己则带领一万步卒随后跟来。
王妃依然与宋宁同校出发时,柴建命人传来消息,秦狼已同意向宋军投降。不过,秦狼为了麻痹朱顶,打算出其不意从太行出兵袭击朱顶月霜联军侧翼,所以暂时未公布这一消息。柴建因此也留在秦狼军中,为秦狼出谋划策。
宋宁听后不由大喜。有秦狼相助,朱顶莫诃此次必败。宋宁命周沫前往真武关代替柴建驻守。
五月末,宋宁带领一万大军,经苏关进入中州。凌邦率苏中文武官员出城五十里迎接。
按照宋宁的命令,凌邦从苏症苏东同样调集了三万步卒。宋宁问史唐,此次可愿领兵,北上讨伐朱顶?
朱顶毕竟是其旧主,所以史唐面有难色道:“昔日皇上曾经有言,臣若投降,他日不会让臣与旧主为敌,臣……当日变节投降,对旧主已是心中有愧,如今怎能再带兵与之作战?”
宋宁道:“昔日朕的确答应过你,可如今朱顶与莫诃勾结,不惜引十万月霜骑兵南下,眼见燕南、燕北将再次惨遭异族蹂躏,爱卿却还顾忌所谓的君臣之义,任由燕北燕南万千黎民哀嚎痛哭而置之不理,却于心何忍?夫大丈夫在世,理当精忠报国,保境安民,岂可为一卖国之贼而失民族大义?朕今日之所以让你领兵北上,非与旧主为敌,而是驱逐胡虏,拯救百姓也。爱卿焉能拒之?”
史唐被宋宁的无地自容、羞惭不已,连忙拜伏于地,同意领军北上。
六月,宋宁与王妃、史唐等带领四万步兵赶至燕南,与赵幽燕、徐娘会师一处。
这期间,朱顶与莫诃不断收罗船只,准备渡河对宋军发起攻击。不过,赵幽燕率五万骑兵很快赶至,再加上有大河阻隔,一时间朱顶莫诃也拿宋军没有办法。如今听闻宋宁又率四万大军亲至,不由暗呼不好。
郗益建议道:“主公,月霜大多为骑兵,宋军以大河为界,与我军相持,于我军不利。今宋宁率援兵已至,主公不如示敌以弱,先行退兵。等宋军渡河进入平原地带后,再予以反击,必可重创敌军。”
此言有理。燕北粮少,又有莫诃的十万骑兵,一旦相持日久,到时粮草耗尽,不用宋军来攻,他们自己便已溃败了,还打个屁。
“好,就依军师所言。”于是,朱顶与莫诃约定退兵。为诱使宋宁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