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听谁家,也得看我知晓不知晓。”
“没个不知晓!此两个人,不敢名满下,但至少在你们整个汝阴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更别这左近的人了。”
到有名望,若馨不敢联想自己,但至少舒晏哥哥是一定的。他笑了笑:“是谁啊?我们这一带还有这样的大名人呢?”
“两个大孝廉,舒晏和韩若馨,你敢不知晓吗?”
果然被自己猜中,但若馨的戒备心更强了:“你跟他们二人什么关系?为何要找他们?”
那人略一踌躇,似乎是有些顾忌,但还是了出来:“我看你这人忠厚耿直,不是奸诈人,实跟你之。我乃自建康的晋室朝廷来,此来是想征召舒、韩二人入朝为官的。”
因如今的汝阴已属匈奴汉,与江南的大晋已是两立,于对方地盘上挖墙脚,自然是不安全的,所以那人有所顾忌。
“入朝为官?这从何起?”若馨既惊诧,又莫名其妙。
“这个......至于详细缘由,实在不便向旁人之,只求兄台带路,帮我去寻访。”
“不是我不肯帮你这个忙,而是爱莫能助。”
“怎么,你难道不是舒家庄的人?”
“我不但是舒家庄人,而且与此二人还十分交好。但非常遗憾,这个忙我却帮不了你。首先告诉你,那个姓舒的并不在家。”
“不在家还能到哪去?不过是走亲访友,总有个去向,还怕找不到他?”
“他携夫人出门远游,至今已经两年,到哪里去找?”
“远游两年还未回来?”那人立刻显出失望的神态,不过仍不甘心,“姓舒的找不到,姓韩的总该在家吧?”
“那姓韩的我更了解。他自视清高,迂腐憨直,不会奉迎。只适合做一介布衣,躬耕理桑,和诗田园。虽然清贫,却乐在其中,即便南面为王亦不愿相易也,何况是为官呢?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不要枉费心机。”
建康官人一听,更加失望了。不过,他打量了一下若馨头上的汗水和沾满黄土的草鞋,有些质疑道:“如果不做官,他们也不过跟你一样是个农夫。岂会舍弃官禄扈从、颜面地位,而甘愿就这样面朝黄土背朝?我不相信。”
此时,恰有一群鸟雀飞过头顶,嬉戏翔集于山林之间。若馨的目光跟随着这群鸟儿回旋,好似也体会到了跟鸟儿一样的怡然欢快,畅怀良久,问那壤:“南朝亦论老庄乎?”
“甚爱蠢。”
“那岂不知泽雉与樊雉之论乎?虽然泽雉为了饮食需要不停奔走劳累,但却自由欢快,最合乎其本性;樊雉被人养着,虽坐享其成,但却丧失本性,从未发出过一次欢快的鸣剑”
建康官人一时语塞,不过转而似乎若有所悟:“我不过是请你帮忙带路而已,花同样的时间,你宁愿在此浪费唇舌劝止于我,也不肯帮忙带路,这是何居心?我明白了,你这是嫉妒!越是身边的人就越是比别人更嫉妒,见不得圈中人突然出人头地。你见他二人将被征召心里不舒服,而故意拦阻对不对?都农夫憨直,却也人心险恶!”毕,便不再理会若馨,独自向庄内走去。
若馨摇头淡淡一笑,任由他去,自己依旧专心除草。直到觉得肚腹饥饿,才扛起锄头回家去。一进家门,正见舒金跟那个建康官人在自己家中坐着。
舒金见若馨回来,喜道:“哥哥可算回来了,让我们好等!”
那个建康官人一脸懵,对舒金道:“这位就是孝廉公韩若馨?”
“当然,那还有错吗?”
舒金如今已然接替了夏春的位置,做了本处亭长。由于职务的关系,舒家庄有陌生人来访,他必然先要知晓。
建康官人简直傻了,不知作何言语。
阮水正在煮饭,此时出来对若馨道:“这位官人自建康来,是专门寻访舒大哥和你的。至于详细缘由,还是请他跟你当面吧。”
事到如今,建康官人情知不谐,却也要死马当活马医,拱手道:“本人姓颜,乃是大晋汝阴郡施中正座下访问员,奉施中正所遣,特到此处征召舒先生及韩先生的。”
“汝阴郡施中正?你的是哪个施中正?”
“还有哪个?当然是前汝阴中正施惠之子、永安大长公主的驸马、曾任汝阴太守的施比玉啊。”
“他已然在南朝入朝为官?且接替他父亲做了汝阴中正?”
“没错,不但是汝阴中正,还在朝中任中书侍郎,依然袭着广武乡侯,乡品更是升为二品!”
若馨虽然相信对方的话为真,但却有些不解:“施家乃是皇亲,又跟南朝大权在握的琅琊王氏沾亲,其在家族几近覆灭的情况下能迅速恢复官位也不足为奇,但汝阴如今已沦陷在匈奴手中,不在晋室统治之内,怎么南朝还设有汝阴中正?”
颜访问哈哈一笑,解释道:“韩先生有所不知。永嘉以来,中原仕人为避匈奴之乱而选择南渡者十有六七,不但数量庞大,且多是非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