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嗓，林杏回望过去。
当瞧见来人，林杏并没有觉得很是奇怪。
方才她就见着有大批的侍卫向着后方的棚区过去，想来是周宴已经救了百姓。
现下周宴会出现在自己跟前，那再自然不过。
正好手头上配好了药汁，林杏将其端起来，全放在一个托盘当中，“你瞧，我现在已经做出三种药剂。”
她眼睛亮亮的，可再次转眸，看向周宴时，神情当中竟多了几丝的愁绪。
“只是我现在有些发愁，这三种药剂都可救人，却表现不同。”
周宴听得认真，待人话声落下后，他主动问及。
“表现不同？”
“你所指的，又是何种表现？”
林杏点了点其中的一份药汁，“这是最先研配出来的，药效最慢，服下后一炷香内，人会出现呆滞状。”
“要接连服下两碗药汁，且间隔时间有所不同，才可完全起效。”
周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又移向身旁的这两碗药汁，他依次问起。
对此，林杏如数答之。
说到最后一种时，林杏有些迟疑，“这种药效最强。”
“服下去后，不到半炷香，人就会手舞足蹈。”
怕就是如同他带着百姓来时，看到的那幅场景吧？
林杏倒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就算周宴不来，她也正为此而发愁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瞧周宴这垂眸沉思的模样，林杏却觉得，他来与不来……似乎没多大差别，问题都还摆在那里。
却当此时，头顶上传来清润的声嗓。
“药效不同，却都有用处的，可否是如此？”
“是。”
周宴点点头，目光落在第三碗药汁上。
大眼瞧去，这三碗药汁似乎都是没什么分别。
没料到……用在人的身上，却如此不同。
“药效最强的那药汁，人服下后，会手舞足蹈多久？”
周宴接连抛出几个问题，林杏悉数答之。
等着林杏声腔落地，周宴默了。
本以为就会这般的不了了之，却又听得周宴的声嗓。
“药效不同，那就分类处之。”
“老少病弱、妇孺之类，用药效慢的，如你所说的第一种。”
“年轻力壮的，则就用药效快的。”
轻飘飘两句话，像是直接拂动了蒙珠上面的灰尘，林杏眼前一亮，眼底闪烁着熠熠光芒，如此灵动的模样，无形中引得周宴莞尔一笑。
“这法子妙啊！”
“我先前怎么就没想过？”林杏笑笑，说着，也就喊来了几个暗卫。
“你们随着我一起，给已经发疯了的百姓喂药。”
这可并非是个好差事儿。
稍有不慎，便会被抓伤、咬伤。
暗卫们深知于此，却并未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更有甚者，如今争着抢着要同林杏前去。
林杏在其中挑选了几位，也就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那仨口小缸，“辛苦诸位，要抬着药汁一起去了。”
“夫人言重了……”暗卫齐声声的回了几句，也就顺着林杏指意，他们一同前去。
周宴望见这一幕，心中倒也踏实不少。
暗卫们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人，如今要跟林杏前去救人，倒也没什么。
疯人所在的棚区，情况的确是复杂不少。
林杏带着暗卫们刚到，就听到里面一片的嘶吼。
他们意识全无，发出的声音并不成什么词意。
里面的味道，也比正常百姓所在的棚区难闻的多。
其中不乏有失禁者，林杏并不觉得稀奇。
“就把药缸放在这里吧。”林杏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空地。
她瞧着这地界宽阔，且与周围几个棚区间隔开了些许距离，倒也不怕疯人们会捣乱。
暗卫倒也听话，林杏要他们做什么，依次照做。
趁着他们放下药缸的功夫，林杏已经盛出三碗药汁来。
她转身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棚区，见里面的疯人大多为上了岁数的，也就道。
“就先这处棚区的，你们带两个人出来，小心一些，莫要被她们抓伤、咬伤。”
声响落地，暗卫们当真是去了。
别看里面的人都上了岁数，如今发起疯来，身手灵活，一点儿也不输于年轻人。
两个暗卫左右围堵，费了好一阵力气，才算是抓到了一个。
“夫人，人带到了。”
暗卫将人送到了林杏的身边，那厮还不老实，他试图伸手抓住林杏，却反被立在林杏身旁的暗卫控制住了胳膊。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一碗药汁就被灌进了他的腹中。
万事开头难。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