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往往是用在骂人,若是自言,另有自责之意,可楼三月偏偏加了一个“了”字。
一字之加,令人玩味之极。
是无奈之举,还是处事之方。
“有用吗?”
楼灼艾在说这话的时候,皱着收,眼睛看着侧方。
这不是安慰,不是指责,而是在思考。
有用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有用吗?
他在乎的是,死有没有用,至于死这件事的本身,并不重要,即便这个人是他最信任的亲族。
就算这个死的主角是他,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区别。
楼三月摇了摇头,轻声道
“试试看吧!”
生命不能重来,但却可以试试。
这个矛盾而荒诞观点在当下看来,却让人离奇的折服。
清明楼氏,也许只有清明楼氏。
清明祠堂,宗门大会。
以魏书言为首清明宗长老,也是清明宗楼氏一族以外的最大派系,同时也是极力反对制裁圆月的派系。
“楼三月,你辱我国威,丧我国力,今日宗门大会,有何说法?”
楼灼艾这个宗主还未开口,魏书言便开始发难,可见宗内形势对楼氏已极为不利。
魏书言开了口,可楼灼艾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平时连屁都不敢乱放的魏书言。
朝堂之上,有些平衡非常微妙。
楼三月兵败,魏书言作为长老出言相责,自属常理。
楼灼艾心里清楚,这老狐狸明显在指桑骂槐。
现在这矛头指的是楼三月,若自己开口解围,这火就会引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不能开口。
“你问我?”
楼三月“忽”地站了起来。
魏书言冷冷一笑,先是用眼扫了一下楼灼艾,他倒是佩服这位“沉默宗主”,这么沉的住气。
又环视了一圈,盯着楼三月的眼睛,步步紧逼,语气阴森中带着深意
“那你觉得我该问谁?”
眼看着楼三月,话却对着楼三月,但指的是谁,在场诸人心知肚明,作为楼氏一族的核心人物,楼三月被逼到绝境。
一句简单的反问,掀开了朝堂之争的序幕。
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楼三月却嘿嘿一笑,他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
突然……
楼三月举起手臂,食指遥指楼灼艾,冷声道
“你该问他!”
……
现场情绪瞬间沸腾。
楼三月推责楼灼艾?
他反了?
为什么反?
被魏书言收买?
……
然而,现场最不镇定的却是魏书言,因为只有他最清楚,他根本没有收买过楼三月,相反,今天他是想借着楼三月打击楼灼艾,但最大的障碍便是楼三月,因为他是楼灼艾的铁杆心腹,可眼前的楼三月……
所以呢?所以呢?
魏书言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宕机,楼三月的这句话明显打乱了他之前的布署。
楼三月出招了,现在该轮到他。
这不仅仅是他想的,也是在众人的眼光中得到证实。
魏书言长吸了一口气,顺着楼三月的方向看向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
“宗主,我该听楼三月的话吗?”
姜还是老的辣,魏书言看似在请示宗主,但话中之意却在责问。
楼灼艾疲倦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这个动作在魏书言看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是那么的无奈,这让他心中不免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于是,他决定果断改变策略,本来需要提防的楼三月,反过来倒是一把不错的利剑。
“楼三月,宗门之上,放言不讳,何需遮遮掩掩。”
语言犀利,表面上在指责楼三月,实则在暗示他,宗门大会上,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楼灼艾也不行,这叫明责暗保。
楼三月愤然而起,急速上前两步,宗门侍卫刚要出手,被魏书言大喝一声
“退下,宗门论政,不得干预。”
这一声大喝,直接为楼三月清出了一片自由发言的空间。
楼三月怒火冲天,指着楼灼艾大声道“楼灼艾,你枉为一宗之主,不识时务,不明事理,圆月兵败,你当负首责!”
此话一出,举场皆惊,他居然直呼宗主之名,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大逆之罪吗?如此一来,即便他想投靠魏书言,如此大逆之人,魏书言敢收吗?他……他是在找死!
楼三月怒道“当日出兵圆月,你百般阻挠,增兵圆月,你又百般阻挠,老子得专征伐,若非你一意孤行,硬压着天授骑士团,老子早就荡平圆月,何致于此。”
“这……,不是,这……”
魏书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