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世界不会为一个人而停滞。
叶澜他们这边正在讨论着李寻欢。
而李寻欢这边,也在进行着他原本既定的剧情。
只不过受到混合世界的影响,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点 偏离原剧情。
即便叶澜并没有接触李寻欢,也依旧会影响到他。
此刻的李寻欢,看着车辙旁边的脚印,略有些出神。
尽管他已不再愿意去思考很多东西。
但是在这茫茫大雪之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 现一串脚印。
这让李寻欢很难不去思考。
仿佛下意识,李寻欢就分析着这脚印,出了神。
脚印很深,显然这人已不知走过多少路了,已走得精疲 力竭,但他却还是绝不肯停下来休息。
这一定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
不过他也可能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因为这脚印旁边除了车轮和马蹄印,只有他的这一串脚 印。
李寻欢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这种天气,想不道竟还 有人要在冰天雪地里奔波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很孤独,很可 怜的人。”
那虬髯大汉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叹息:“你难道不 也是个很孤独很可怜的人么?
你为何总是只知道同情别人?却忘了自己......”
大汉是铁传甲。
当皋也823是初江湖上掀起过腥风血雨的存在。
说他是一个弄潮儿也不为过。
可他现在只是李寻欢的一个马夫。
他伸手为这个充满魅力而悲情的男人撩开车厢的车帘, 小心的搀扶他坐了回去。
李寻欢上车之时又不经意的问道:你说这个人有没有可 能也是为了去看叶澜和庞斑的决战? ”
铁传甲闷声道:“或许吧,他们要决战的消息也传遍了天 下,连我们在塞外都听到了。
像这种少年人,不会放过这样的盛事的。”
“哦?你怎么知道是个年轻人? ”李寻欢回身坐好,语气 似乎也轻松了许多,连咳嗽的频率也少了些许。
铁传甲同样回到自己的位置,再度驾着马车上路。
嘴里还回应着少爷的话:脚印深且不乱,规律有序……” 李寻欢笑道:“或许一个老年人也能有这样的行为。” 铁传甲还是闷闷的说道:“那些都是我瞎掰的,听少爷说
了这么多年话,总想着文纟刍纟刍点。”
那你是怎么猜的? ”
〃我没猜,因为之前我看见他了(beff)。
不过他的速度还挺快,至少比我们刚刚行马车的速度快
李寻欢哑然 失笑。
他也没想刼跟随。自己多年的闷葫芦,居然也会有开玩笑 的时候。
不过他大致是想舒缓我的心情
李寻欢知道铁传甲的用意。
可是他的灵魂早就已经随着他的刀飞了出去。
心早就已经死了,又何谈什么心情呢? 伸手摸了摸车座下。
车座下有很多块坚实的松木,李寻欢又开始雕刻。
他的手法精练而纯熟,因为他所雕刻的永远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不但已占据了他的心,也占据了他的躯壳。 雪,终于停了,天地间的寒气却更重,寂寞也更浓。 幸好这里风中已传来一阵人的脚步声。
嘎吱嘎吱……
那是踩在雪地里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比马蹄声轻得多,但却是李寻欢正在期待着 的声音,所以这声音无论多么轻微,他也绝不会错过。
既然铁传甲说过,他见到过那个脚印的主人,那么他们 —定会再见的。
因为回中原只有这条路。
于是他就掀起那用貂皮做成的帘子,推开窗户。
他立刻就见到了走在前面的那孤独的人影。
这人走得很慢,但却绝不停顿,虽然听到了车铃马嘶声 ,但却绝不回头!
李寻欢没有奇怪他这种速度为什么会超越他们的马车 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他时不时的下车埋葬木雕,速度从来没有快起来过。 当然他也并不急,不过看到前面那个孤独的人影,他似 乎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是孤独吗?
或许是吧。
可是他还有铁传甲。
这个少年还有谁呢?
马车缓缓逼近,李寻欢看的更加真切。
少年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 他的脸流到他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
雾气在他的身上升腾,如同一块炽热的铁行走在这雪地 之上。
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象是铁打的。
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