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嚯”地一下站起了身,惊呼道:“二师公?他还活着?”言语中满是惊讶。他向前迈了一步,展开书信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梅九他们不知道信中说了些什么,见方行之惊讶的表情,感觉摩崖老人所言不虚,他应该是路长亭的师叔,不然方行之不会惊叫他“二师公”。孙烨和梅姑也十分激动,看来这次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竹海,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梅姑忍不住握住了孙晔的手心,用力地捏了几下,感到湿漉漉的全是汗。
“怎么?顾罡钦是你师父?他死啦?”方行之突然又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重重地坐回在椅子上。他咽了一下口水,抹了一把额上泛起的汗珠,满眼诧异的紧盯着每一个字,一脸不信的表情。
孙烨站起了身,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半晌才抽泣着说:“顾罡钦正是恩师,他为了救我,现在生死未卜。”
方行之刚放下书信,又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两遍,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有欣喜也有难过,有不信也有愤恨。他默默地将书信塞回了信封,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梅九见方行之的神情时喜时悲,起伏不定,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室内顿时一片安静。过了许久,方行之突然睁开了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孙烨。当他看到孙烨的嘴唇隐隐发紫时,就一个大步就跨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孙烨的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上,用心地听了会。完了又看了看孙烨的眼睛和指甲,见他目光呆滞、指甲根部也微微泛青,悲痛地说:“若不是顾罡钦封了你的六脉,你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梅九在一旁关切地问:“怎么样,方公子,有什么办法吗?”
方行之摇摇头说:“他中的是唐家的‘百花散’,这种解药只有唐家才有,就算家师在也束手无策。”
孙烨一听,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双手紧紧地抓住方行之的双腿说:“求公子救我!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父皇和恩师至今生死不明,我必须要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死不瞑目!”
言毕,咚咚咚的给方行之叩了几个响头。梅九和梅姑也准备跪下,被方行之赶忙拦住。他扶起孙烨入座,叫他把遇刺的情形详细地给他讲述一遍。
方行之面色凝重,当他听到顾昰钦把孙烨推入山谷时,忍不住问道:“那你是先坠谷的啰?并没有看到顾罡钦被他们当场斩杀?”
孙烨含泪点了点头说:“没有,在我坠谷前,只听到恩师喊了一声说‘就把这一切留给天意吧’,接着我就被一股气流卷起抛入了深谷。”
“哪他受伤了吗?伤的重吗?唐静芝是否还活着?”方行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细心的追问。
孙烨回想起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还心有余悸,他肯定地说:“唐静芝还在,师父为了护我周全,被一个刀疤男子的铁链击中胸口,当场倒地。在他倒地的瞬间,凌空一指杀死了刀疤男。唐静芝趁机在我身上捅了几剑,我便也倒地不起。”
方行之若有所思,慢慢的,他那紧崩的脸开始舒缓,并缓缓说道:“顾兄或许还活着,凭武力,唐静芝和那个刀疤男人是奈何不了他的。只是唐静芝提前给他下了‘迷魂迭香’之毒,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功力大减,这样她们才有可趁之机。”
他在客厅里来回地踱了几步,突然坚定地说:“刀疤男一死,唐静芝还活着的话,顾罡钦就死不了!”
孙烨不解地说:“可是师傅已经受了重伤,唐静芝若要杀他易如反掌,她可是冲着我们而来的呀!”
方行之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笑意,他摆了摆手说:“你有所不知,这个唐静芝对顾兄一往情深。她苦苦追求顾兄十数年,可谓爱的死去活来。只是顾兄觉得她太过阴毒,身上的戾气太重,一直在躲避她。所以,唐静芝怎么可能忍心杀了她心爱的男人?何况,她们的目标是刺杀你,对于顾兄,她只是想把他控制住而已!”
孙烨听他这么一分析,倒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可是他没有看到顾罡钦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心里总是忐忑不定。
倒是孙烨身上的毒让方行之颇为头大,虽然‘百花散’的解药他这没有,但是如果去找唐家索要,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依照唐家掌门唐嫣对师父路长亭的一片痴情,就是找她要什么都会给,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水中的月亮。
他给梅九和孙烨讲起了师父路长亭的情感纠葛,梅九和孙烨听后也感到希望渺茫,难掩心中的失落。
原来这个唐嫣也和她的姑姑唐静芝一样,遇到喜欢的男人就穷追不舍。她苦苦追求路长亭已经长达十年之久了,经常找各种理由来竹海拜访路长亭。每次过来一住就是好几天,弄得路长亭不胜其烦,好几次还下了逐客令。
后来唐嫣一来,路长亭就借故外出,把她凉在这紫竹轩里。或许是路长亭的刻意疏远,唐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