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勋惊呼一声,想要阻止雷鸣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元恒的武功罕逢对手,足可挤身天下前七,雷鸣的身手绝难抵挡。他刚想喊一声:“元恒兄手下留情!”就听到雷鸣惨叫一声,重重地摔下舞台。
徐勋赶紧跑过去,一把将雷鸣揽在怀里。只见他双眼圆睁,嘴角鲜血直流,已经没有了气息。再摸他的胸口,凹下去了一片,原来是胸骨尽碎。他喊了几声,终无应答,知道雷鸣已经死亡,不由得又惊又怒。
大家被雷鸣的叠叠刀影遮挡了视线,没有看清元恒是怎么出手的,那把沉重的惊虹剑还放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动过。
不过独孤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就在雷鸣挥刀扑向元恒的时候,他看到元恒的左手有个细微的动作。就是手背突然一挥,一股强劲的气流便撞击在雷鸣的胸口,雷鸣随即仰面飞出了舞台,掉在地上。
独孤云皱皱眉头,觉得这元恒哪是在遵循什么王道,举手投足之间,分明是满满的霸气,应该叫霸道差不多。论气的运用,他觉得元恒不及师父路长亭的乾罡真气那么气势如虹,一招紫气东来,就足以让他相形见绌。他倒想见识一下他的剑法,看看惊虹剑的威力如何。
徐勋放下雷鸣渐渐变冷的身体,站起身来向元恒悲愤地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故苦苦相逼?你非越人,有什么资格来插手南越武林中事?”
元恒冷笑一声道:“武者无疆,纵横四海;义者无垠,泽被九州。只要有不平事,天下武者可共讨之。你窃取高位数十载,用人唯亲、排除异己,恃强凌弱、巧取豪夺,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欲壑难填、穷奢极侈。这问天别院,你在南越大大小小的拥有五六座,打造成了你的行宫,供你享乐。你…”
元恒指着徐勋大声道:“徐勋,早已不配当这个盟主!今天,我元恒就代天行诛,为武林除害。收了你的盟主令旗,重择贤者代之。”
他的话音未落,徐勋一阵仰天大笑,他脸色一沉,指着元恒厉声说道:“元恒!你好大的口气,这问天峰上,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据可靠消息,你早就被南闽的鬼豖收买,沦为南闽的奸细。你还有何面目在这里大言不惭,你还有何资格在这里吆五喝六?”
他手一挥,一个满身肥膘的黑衣年青,手持一柄银枪,领着一群人就将元恒团团围住。这人是徐勋的儿子徐瑞,带来的全是镖局里一顶一的高手。他咬牙切齿地朝元恒大吼一声:“狗贼,老子捅死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银枪一抖,有如白蛇吐信,直奔元恒的胸口捅去。他带来的刀手剑客也纷纷拔出兵器挥向元恒,一时间,元恒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台下的人听说元恒是鬼豖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这徐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鬼冢可是南闽的间谍组织,是越人的死敌。他们将信将疑,不敢相信一代宗师会委身于鬼豖。有的以为是徐勋在给元恒泼脏水,想激发大家的国仇家恨,让大家一拥而上,齐力将他宰杀。权衡片刻,这些人还是觉得先按兵不动,待他们斗成两败俱伤,再将他们两方诛灭。
元恒一声长啸,纵身一跃就跳出了徐瑞的夹击圈。他人在空中,右手凌空就是一抓,放在椅子上惊虹剑随即如一条白练出鞘,发出嗡嗡的声响。他马上握住剑柄,一招横扫八荒跟着挥出。但见寒光频闪,有如水银泄地,兵戈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舞台上惨叫连连,接着就是咚咚咚的倒地之声。
徐瑞带来的那帮高手,顷刻间化为乌有。有的倒在地上挣扎着哀嚎不止,有的已经身首异处。刀剑散落一地,鲜血溅射四周,台下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徐瑞满身是血,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是尝试几次都未能成功。徐勋惊叫一声:“瑞儿!”就扑了上去,将他抱在怀中大喊呼喊。徐瑞的嘴里涌出一口鲜血,他无力地看了徐勋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徐勋悲痛欲绝,拼命地摇着徐瑞的身体,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慢慢的放下徐瑞的尸体,从地上拾起了一柄长剑,擦了擦剑身的血污,突然狂叫一声扑向元恒。元恒疾退两步,惊虹剑挽起一道寒光刺向徐勋的咽喉。只听叮当一声,徐勋的剑就被他撞飞,插入那个巨大的寿字中间,发出嘤嘤嘤的阵阵颤音。
寒光在徐勋的咽喉处收住,元恒剑指徐勋,傲然道:“交出盟主令旗!”
谁知徐勋竟没有停止,身体径直迎了上去。只听“噗嗤”一声,惊虹剑穿过他的喉咙。徐勋咧嘴一笑,嘴里一股血沫涌了出来。
元恒一愣,想不到徐勋会撞剑自尽,他呆立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清凉的夜风拂过,卷起了他的一头乱发在飘舞。空气中散发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四下里寂寂无声,静的令人恐怖。
许久,他才抽出剑来,徐勋的身体跟随着前倾,重重的栽倒在地。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张着嘴巴惊恐地看着元恒,没有一丝声响。元恒突然放声狂笑,震耳欲聋。惊起了问天别院附近树林的飞鸟,叽叽喳喳地逃离远去。
他收住笑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