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罡钦走到窗边,朝窗外四处张望,头也不回地说:“有人想杀你!”言语十分简短,语气却极其平静。空气骤然变的紧张,太子似乎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咽了一下口水,细声的颤声问道:“是谁啊?”
接着又自我安慰地补充了一句:“这里可是皇宫呢,谁这么大胆?”可是两条腿却在不停地颤抖。顾罡钦来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嘴角露一丝笑容,安慰他道:“没事了,注意,今天刺杀你的事切不可声张!”
这丝笑容十分难得,这么多年,太子还是头一次看到顾罡钦笑过,虽然很勉强也很短暂。他战战兢兢地坐下,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被他叫师傅的人十分的陌生。以前只知道他会变戏法,一手“鸟不飞”的把戏玩的炉火纯青,想不到他还会像鸟一样飞,太子觉得太不可思议。
顾罡钦看着他那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大丈夫要处变不惊,身为储君,生命固然重要,但不能丢了皇家的气度。大敌当前,自己却吓得六神无主,如何能护国安民?”
太子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才太怂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来到书案前坐下,装出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反正有师傅您在,天塌下来我也不怕!”顾罡钦也不接话,拿起一本书独自看了起来。
说来也很奇怪,第二天,顾罡钦一早就把太子带到郊外,教他一些吐纳之术。太子不明其故,问为何。顾罡钦也不回答,站起身来走到一处崖边,指着对面的一处瀑布说:“我能斩断他,改变它的流向,你信吗?”
太子一听,兴趣盎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到顾罡钦的身边,看着他疑惑地问:“师傅,您怎么会那么多戏法?能让鸟不飞,自己还会像只鸟儿一样飞翔,你给我使的是障眼法是吗?”
顾罡钦摇了摇头,冷峻地说道:“是气!”
“气?”太子不解地问。
顾罡钦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似有一股气流从他的袖中奔涌而出,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对面山涧的瀑布应声两段。那瀑布下段急坠,消失在深谷之中,上段向两边斜着横飞,瞬间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太子惊愕,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拉着顾罡钦的手,好奇地翻看着衣袖,里面竟空无一物。顾罡钦见他满脸不解,又指着对面的瀑布问:“水柔吗?”
太子拼命地点头了点头。顾罡钦又指了指瀑布后面的岩石问他:“石头硬吗?”
太子又点了点头。顾罡钦说:“你是不是看到岩石被水冲刷出一条低凹?瀑布下方的岩石也被冲击岀一个深坑?”
太子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如此。顾罡钦示意他坐下,自己也盘腿而坐,他徐徐说道:“任何至柔之物,只要成势,就会产生力,有力就能摧毁一切。力的大小和势的强弱久衰相关。势大则力沉,势衰则力竭,水能穿石就是这个道理。水的流动变化就是在聚势、蓄势。就是一潭死水,也有势,再好水性的人,长期在水中浸泡,终会被水耗光他的体力,迟早会被水吞噬。”
“这和气有什么关系?”太子依然不解,他好奇地问道。
顾罡钦微微一笑道:“水气同脉,循环往复,道理是相通的。只不过水有形,气无影,气聚能化水,水消能化气。固此,水能成势,气也能成势,只不过气聚势就成了风而已。风的疾缓与气的强弱相关,气强则风疾,气弱则风缓。世间万物,都被各种气场包裹,各种气场就是聚气的结果,有人感觉到邪气、杀气也就不奇怪了。一个人长期在污秽的环境中呆的太久,就会染上邪气,因而戾气就重,所以做起事来晦气的很。气有正邪,需调理俢练和引导,才能积聚天地正气,形成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太子听的似懂非懂,只是关心怎么样才能做到一掌把水劈断,怎么能让鸟儿在掌中不飞,自己如何像风筝一样在天空中飘荡。顾罡钦说这得看天赋和机缘,加上后天苦练,慎守其真,才能逐步化有相于无相,驭气自如。
“那您岂不非常厉害?想整谁就整谁,杀人于无形?”太子咽了下口水,羡慕地问顾罡钦。顾罡钦微微地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修练武学只为了杀人,那也未免太狭隘了。再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就不怕碰到更加厉害的角色?”
“您都这么厉害了,简直不是人,天下还有谁是您的对手?”太子不信。他又觉得刚才自己用词不当,马上纠正道:“我是说您已经有了神仙一样的能力,不是个凡人,师傅您别生气哈!”
顾罡钦淡淡一笑:“神仙?哈哈,你这是抬举我了。古往今来,仙路漫漫,又有几人得道几人升天?修炼成仙,只是许多人的梦想罢了。就是当今的颜圣卿,也只修到了天相的境界,我这点功力,还差的远呢。”
“颜圣卿?”太子惊讶地问:“这人是谁?比您还厉害吗?”
顾罡钦叹了口气,望了望远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