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皱眉。
那位乞丐大哥说是一千八百两,我不会记错的!
虚竹立刻就慌了。
本来冰儿的赎身钱,是定的这个数字没错,但是有位客人已经预定,今晚会来点冰儿作陪的,所以这
三姑还是一脸为难,手中银票却攥得紧紧的。
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把话说明白点。
李信略显不耐烦道。
那位客人出价三百两,包了冰儿的第二夜,刚不久还派人来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呢。
三姑图穷匕见,意思很清楚了,一千八百两不够,还得再加三百两,否则就得等冰儿陪了那位客人后,才能赎身。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虚竹刚刚还以为三姑是个不错的人,很体恤凤来楼里的姑娘,没想到话锋一转,就只认银子了。
小师傅,我也没办法,这儿是青楼,我打开门就要做生意,不然就是坏了规矩啊!我只多收你们三百两,转头我还得去给客人赔罪呢。
三姑似乎已经吃了亏的样子。
行了,三百两我出了。
李信说着,又伸手入怀,摸出银票。
李公子,虚竹公子,冰儿还有点私房钱,三百两我自己补上。
这时冰儿开口了。
她出来时,手上已经挎着个包袱,此刻她从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些首饰,还有银票和元宝,以及些许散碎银子。
李信粗略一看,大概也就三四百模样。
一个清倌人,三四百两积蓄,不算多也不算太少,要看和谁比。
冰儿,这可是你自己的辛苦钱,你当真舍得?
冰儿数了三百两交给三姑,后者接过后问道。
毕竟她不拿出来,以后可以自己花,反正李信都准备帮忙垫付了。
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我一开始存钱,本就为了给自己赎身的,只可惜我没本事,四年下来才存了这些
冰儿的想法,其实也是多数清倌人的想法。
只不过真正赚得到赎身钱的属于凤毛麟角。
冰儿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白净女孩,去掉四年,也就是说她十五六岁就开始出来接客了。
虚竹顿时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上前抓住她的双手,深情道:冰儿姑娘,我以后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谢谢虚竹公子。
冰儿欠身道谢。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冰儿,你是有福了!
三姑一边将银票都收起来,一边笑着祝贺道。
卖身契呢?
李信看向她。
早准备好了,这哪能忘记啊。
三姑将契纸从袖口里取出,递给李信。
李信取来扫过一遍,确认无误,随手给了虚竹。
多谢师兄。
虚竹拿了契纸,不知如何是好,傻傻地又把它递给冰儿。
冰儿既感动又好笑,掩嘴笑道:公子,契书还是你收起来吧。
啊?我好。
虚竹没经验,就听从冰儿,把契纸认真叠起收入怀里。
事情办成,我们走。
李信率先转身往外走。
虚竹看向冰儿,冰儿简单与她的丫鬟告别,与虚竹一起跟上了李信。
很快三人走出凤来楼大门,就要返程,正好见到一个公子哥儿,带着两名随从气势汹汹往这儿赶。
那公子哥儿一眼瞧见了冰儿,加快脚步迎面过来,中途就叫道:冰儿姑娘,听说有人要替你赎身?今晚我可是点了你作陪的,定金都给了,凤来楼想欺客不成!
冰儿姑娘已经不是凤来楼的人,她不会陪你的!
虚竹立刻护在冰儿身前,与来者对峙。
就是你赎了冰儿姑娘?
那人见虚竹的气质与一身新衣极不搭配,便对他产生了轻视。
蒋必文,你也不看看是谁当面就敢拦路?还不快滚。
李信在旁突然道。
他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还有点巧,所谓想包了冰儿第二夜的客人,正是蒋必文。
此人所在的蒋家在镇上做米铺生意,背后是贾府。
当初李信陪着白展堂来此,想要见见头牌如烟,就与蒋必文起过些许口角冲突。
你怡红楼的李信!
蒋必文也认出李信来。
他当即换上一副不爽的面孔,冷笑着挑衅道:你区区一个东街开茶楼的,敢叫我滚?我看是你滚才对!
七侠镇也是有鄙视链的,西街普遍富有些,南街次之,会鄙视东街和北街的。
师弟,这位蒋公子对师兄我出言不逊,还对冰儿姑娘有非分之想,你说该怎么办?
李信趁机调教虚竹。
我,我劝走他们吧?
虚竹可是见识过李信的狠辣。
对身为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