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靳寒舟早就习惯了没有母亲关怀的日子,也过了需要母亲爱的年纪。
还有一点就是,儿大避母。
任凭程女士如何弥补,靳寒舟都不可能再像两三岁时那般的跟程女士撒娇,依赖她。
如今靳寒舟对程女士的亲情,全靠那点血缘关系在支撑。
说句冷血点的话。
程女士于靳寒舟而言,算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她没她,靳寒舟的日子也照常过的。
靳寒舟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程女士忽然想要插足进来,靳寒舟自然是无法适应,甚至是抵触的。
靳寒舟不需要程女士的弥补,他也亦不恨她。
其实只要程女士安分的不作妖,靳寒舟就心满意足了,他没想要她的弥补。
所以程女士若真要弥补他,靳寒舟宁愿她去对许简一好。
许简一因为自己流露在外十七年,吃了一堆的苦头,靳寒舟希望人人都可以善待她,他不想小姑娘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他的小姑娘给他带来了糖,他想要回馈她更多的糖。
靳寒舟对程女士说,“您不用整天想着如何补偿我,我已经不怪您了,只是我到底长大了,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的依赖您了,您过您的日子就行。还有——”
顿了顿,靳寒舟看向许简一,眸光流转柔情与宠溺,“认可她,对她好点。”
靳寒舟知道病好后的程女士仍旧控制不住对他口不择言和动手,也有他玩世不恭,故意跟她唱反调的缘由在里面。
程女士希望他上进点,别处处被大哥靳寒川比下去。
可他无心与靳寒川争抢靳氏,加上反骨,便故意跟程女士对着干。
考试交白卷,常常拿零蛋,把程女士气得血压飙升。
程女士本来就有躁狂症,一生气,就更躁狂了。
言行举止,难免就偏激了一些。
其实很多时候,程女士在对靳寒舟说了难听的话,或是控制不住脾气朝他乱砸东西后,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能控制住情绪,又对靳寒舟发脾气了。
只是碍于跟靳寒舟的关系僵化,又过于高傲,反思过后,程锦绣却始终说不出那一句对不起。
人啊,对自己的亲人,发脾气总归是理直气壮一些的。
因为亲情断不了,不似友情和爱情那般,一吵就散,所以伤起对方来,总是丝毫不手软。
程女士恨靳寒舟不思上进,靳寒舟怨程女士恋爱脑。
母子俩便互相伤害了起来。
除了常常被靳寒舟气的跳脚。
程女士私底下的性子还是可以的。
对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和善的。
前提是,她不犯病。
犯病前的程锦绣和犯病后的她,是两个人。
一个是高贵优雅的靳家主母,一个是面目扭曲,爱而不得的深闺怨妇。
不过执念已散,程锦绣如今倒是心平气和了不少。
也不似以往那般,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人也就变得讨喜了些。
—
程女士受伤了,需要人在跟前伺候。
许简一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照顾程女士。
毕竟程女士是为了救她,才会被刺一刀。
虽说程女士的这个救,有点多余,但不是谁都愿意多余的舍身去救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的。
许简一是个感恩的人。
别人对她好,她便也对别人好。
只不过许简一刚提议要留下来,就被靳寒舟给拉走了。
“你干嘛呢?”忽然被拽出病房的许简一不解地问靳寒舟,“婆婆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应该留下来照顾她的。”
见她还没意会自己的用意,靳寒舟微微扶额,“我妈有穆哥照顾,你瞎掺和什么。”
许简一瞬间恍然大悟,但她还是会觉得不太好意思,“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程女士好歹为她挡了一刀子,当儿媳和儿子的,就这样走人了,像话吗?
靳寒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还振振有词,“陪床一人就够了。再说了,你跟程女士能有什么话说,你俩凑一起,不把她给无聊死。”
靳寒舟让许简一放宽心的走,“穆哥在,他们有共同话题。而且这种时候,正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程女士年纪也不小了,恋爱都没好好谈过,你就别为了你那点良心去打扰人家谈情说爱了。”
“噢。”许简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心里倒也没有那么过意不去了。
若能让程女士和穆良缘好事将近,许简一觉得昧点良心,也是值得的。
商场的保安和金店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工作人员是来查看程锦绣情况的。
保安他们是过来跟许简一道歉的。
他们很抱歉,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