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哥哥会一直陪这绣绣的。”
抱歉啊绣绣,你的靳哥哥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她做过他的新娘子,可他却没让她披上过婚纱。
也许有一天,她会穿上婚纱,但所嫁之人,不会是他了。
—
靳风知道,自己的不打扰,才是对程锦绣最好的弥补。
为什么不去挽回?
不是每个做错了事情的人都有机会去弥补,去挽回的。
靳风很清楚。
那道横在他和程锦绣之间的鸿沟有多宽。
那年大儿子和小儿子同时被绑架,他权衡之下,选择先救大儿子,她得知他选择先救大儿子,而让二儿子被绑匪带走时,冲过来,发了疯地打他耳光。
她歇斯底里地哭着说,她后悔了,后悔回来找他,后悔爱他爱得那么偏执。
她还说,她恨他。
执迷不悟的人一旦清醒过来,那是绝不可能回头的。
从程锦绣开始尝试去接受别的男人的那一刻,靳风,就彻底被她踢出局了。
因为还爱,所以再痛,也不舍得将其剔出血肉。
烂肉不挖,就还会一直溃烂下去。
可一旦把烂肉挖掉,那就会慢慢长出新肉。
新肉长出来势必是要取代烂肉的位置的。
程锦绣已经把烂肉挖出来了。
新肉长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就算靳风等回程锦绣二十五年,也抵不消程锦绣那些年受的委屈。
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
靳风永远都体会不到程锦绣这二十五年来,那无数个日夜,万分煎熬的心情。
她视他为她的光,可他却去照耀别人,舍弃了她。
他曾把她拉出孤独的深渊,却又将她推进了痛苦的深渊。
若不能终身救赎,一开始又何必招惹。
程锦绣恨靳风招惹了她又不对她负责到底。
她本可以忍受孤独,是他强行闯入她的世界,让她习惯了他的陪伴,而后又彻底地退出了她的世界,留她独自一人面对无他的世界。
没有吃过糖的人,也许会想要吃糖,但不至于为那口从未尝过的糖,夜不能寐。
因为不知滋味,所以不会食髓知味。
可吃过糖的人,一旦再也吃不到糖,那就是如同抓心挠肺,生不如死。
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靳风拿出手机,看都没看,就直接接听了起来。
还没等靳风发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靳寒川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
“爸,警局刚刚给我来电话,说我妈今早忽然昏倒被送进医院抢救,经医生查证——”
靳寒川声音哽咽了一下,说,“说……是胃癌晚期。”
靳风,“……”
约莫十几秒后,靳风问靳寒川,“警察怎么说。”
靳寒川回答,“让申请保外就医。”
陈云香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刑犯,所以警局那边是准许保外就医的。
靳风轻吁了一口气,“警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好。”
结束和靳寒川的通话,靳风放下手机,抬手掩住面颊。
陈云香为什么会患上胃癌,靳风心底大概猜到了原因。
这些年来,陈云香以秘书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平日里的应酬,那些他无法推脱的酒都是她代替喝的。
仗着年轻,她就不知所谓,他劝她,她还说自己能喝,没关系。
老了,又因为爱美,瞎折腾自己……现在好了吧,把自己作出病来了。
陈云香得癌的消息,靳寒舟也得知了。
得知此消息的靳寒舟夹着筷子的手蓦地一顿,他问下面的人,“消息属实吗?”
“行,我知道了。”
靳寒舟放下手机。
许简一给他碗里夹了块烫好的精美肥牛片,并问道,“怎么了?”
南城人不吃辣,许简一也不吃辣,靳寒舟更是不吃。
所以两人点的是清汤锅。
靳寒舟用筷子夹起许简一夹过来的肥牛,“陈云香被查出胃癌晚期。”
说完,他将肉塞进嘴里。
而听了他这话的许简一愣了愣,而后她木木的哦了一声,跟着又喃喃了一句,“胃癌晚期……这好像……没得治?”
靳寒舟给许简一捞了一个鱼肉丸子,“管她有没有得治,这不关我们的事。”
他本来是想要她吃几年牢房,好尝尝程女士在精神病院那几年吃过的苦。
但老天似乎更看不惯她,要把她给收回去。
“嗯。”
这确实不关他们的事情,所以许简一也没有太放心上。
她低头,用筷子夹起靳寒舟给她夹的丸子吹了吹,然后直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