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相府戎马半生,曾经的军功让这些老人本就对你这位新主不服气,你先前无论放弃弘农和将大批的军需物资调拨给地宫遗民的举动都让这些老将大受刺激,现在你又允许皇族的手侵入黑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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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许长歌轻轻的叹了口气:
“...无论你目的如何,这一月的举动在黑鳞军的眼中不是明主该行之事,对外软弱,对内任人唯亲,为兄知晓你这么做必然有你道理,但如此下去真的不是长久之计。”
许元看着满眼担忧的老哥,没有立刻回答。
这些事情,他都有想到。
相府集权程度比之皇族还有过之而不无几,但却无皇室血脉的千载惯性,那父亲离开后出现乱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略微斟酌,许元缓声道:
“也许在你们这些鹰派的眼中看来,我这是软弱的举动,但在更高的层面上,这些一时的妥协都是必须的产物。”
许长歌沉默了少许,很是认真的说道:
“为兄听不懂,但为兄愿意相信你。”
许元微微一笑,缓缓起身:
“既然大哥你相信我,便暂时帮我处理一下政务吧。”
“........”
听到这话,许长歌刚刚酝酿出的情绪瞬间怔住,眸露疑惑:“可以是可以,但你是要去做什么吗?”
“我准备离京一趟。”
许长歌眼角跳了跳:
“出京?现在?”
“嗯。”许元。
许长歌眼角跳了跳,额头青筋隐隐浮现,低喝道: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再过两日新皇便要登基了,你这相府新主却又要当甩手掌柜外出?!”
许元走到许长歌身侧,毫不在意对方的怒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这一次不会出去太久。”
许长歌有点绷不住情绪,回眸瞪着许元,低声呵道:
“许长天!你不要太荒唐....”
话音未落,他便见这老弟已然没影了。
站在原地,许长歌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在十数息后,他还是默默坐到了案桌后帮那老弟处理起政务.....
...
...
...
嘉景四十八年,二月初四,距大炎新皇登基还有两日。
北境,入夜,
绵延十数里的军营在雪夜中灯火通明。
对大炎境内大多数军队来说,如今已然处在战时,军营守备都当森严至极,但对于驻扎于北境的大多数军队而言,在新皇登基之前,或者在新皇彻底掌权之前,他们都会处在常备整训状态,也因此这座北封军营内的氛围显得颇为松弛。
未到熄灯时间,结束了一日整训的北封军们或坐在营帐边聊天打屁,或三五成群玩着棋牌,精力旺盛一些的则大多汇聚在校场摆擂台赌斗。
兴许是因为领路的两名亲卫女兵,在进入这座军营后,不少军士都朝着浑身笼罩在兜袍下的男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不过也正是因为领路的亲卫女兵,这些军汉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他这陌生访客,大多扫上一眼后,便又去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路踏雪向内,最终停在了军营中心那座统帅大帐前,两名亲卫女兵顿住脚步,对着身后的兜袍人抱拳一礼,恭敬道:
“先生,殿下在等您。”
挑开帐帘,偌大议事营房之内空荡荡,除去居中沙盘阵图,仅一倾国女子静坐在主座之后。
李清焰并未着甲,一身朱红常服包裹着那凹凸无暇的身躯,看着走进室内的男子,与心上人久别的重逢让她心脏的跳动不自觉加速,但她终究是李清焰,心底异样情愫转瞬被理智压下,红唇噙着调侃笑意:
“真是稀客呢。”
将兜帽取下,许元拍去肩头的落雪,走到案桌前站定,扫了一眼四周略显简陋营房,回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窝在这种二线部队的营地里。”
李清焰靠着椅背,微笑道:
“北境又无重大战事,军中每日要做的事只是整训,再大一点无外乎出营赈灾,这些事情下面的将官都能做,主帅待在哪里都是一样,但汉王大人你怎么突然想着来找本宫?”
许元白了这女人一眼,道:
“汉王?你这是在挖苦我?”
李清焰耸了耸肩,起身指了指营帐后的统帅居室,一边向里屋走去,一边说道:
“挖苦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看不懂你想做什么。”
女子长发飘荡间散发着熟悉香气,许元跟在后面,看着对方英飒窈窕的背影,轻声道:
“这些天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但我这个选择对于你们皇族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呮呀——
帐后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