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别扭,不像是写字,倒像是握着匕首杀敌,若是杨露华这会醒着,多半又得皱着眉头说一句,沐猴而冠,朽木不可雕也。
夏泽推开门,屋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雨。
雨势不断扩大,豆粒大小的雨滴砸落在院子内,又激荡起阵阵寒气。
院内没有灯笼照明,四下漆黑一片,夏泽便打着一把油纸伞走出这个院落。
老翁说好了会在一个时辰之内给他们送饭,但是迟迟不见人影,这府邸又是极其的不对劲,夏泽若是当真老老实实呆在屋内,那可就太天真了。
夏泽正要走出雨幕,可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竟然是任不倦。
不要贸然走出这雨幕,我此前用神通盘查过,这一场大雨只下在了这府邸内,可府邸外的光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看不到了。
夏泽点了点头:小幽和一丈哪去了?
那小子,和我下了两三局棋,无一例外都是惨败,便独自一人生闷气复盘去了,至于元一丈,那小子如今境界低,抵不住寒气入体,便早早入睡了。
夏泽又点了点头,问道:龙胜洲不是向来最与那妖族势不两立,怎么平白无故让邪祟在这抬龙国内横行霸道而无人理会。
我也不知晓,这里头有古怪,总之你我二人一定得小心行事。任不倦摇头道。
眼见这场大雨越下越大,两人干脆走到一处凉亭处,夏泽拿出带着酒水,小口饮酒。
任不倦伸手向夏泽讨要酒水,于是夏泽便递了过去,他豪迈地喝上一口,问道:那个姓赵的书生有问题,你早就知道了吧。
夏泽抢回养剑葫芦,笑而不语,不置可否。
知不知道你贸然让那个儒家的家伙加入队伍,会容易引来***烦?任不倦身上有些许怒意,身子倚靠在凉亭的座椅上,双手拢袖,袖中剑气沙沙作响。
夏泽嗤笑一声,笑道:你自找的,知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件儒衫,让我平白无故替你挨了一顿打?
任不倦怔了怔,后知后觉,爽朗大笑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惊愕道:难不成那位姓赵的,就是儒家那位书院君子?
夏泽笑着反问道:你任不倦剑仙的意气风发
哪去了,还怕一个书院君子?不像你啊。
你不知道,这个书院君子,一贯以心狠手辣,脾气火爆闻名一洲,再加上我如今修为不比从前......任不倦神色里难得多了几分惶恐。
就在此时,忽听层层雨幕之中,传来一声声女子唱腔。
夏泽和任不倦对视一眼,并未有大动作。
夏泽看向层层雨幕,只见大雨冲刷的庭院远处,有一道身穿红裙的婀娜身影。
雨势越发的猛烈,但那纤细身影,在雨水之中浑然无事,断断续续有凄美戏腔自那远处传来。
一眨眼的功夫,那身穿红衣的女子身影,晃晃悠悠间,已经距离夏泽等人不过十丈的距离了。
任不倦和夏泽却好似全然没有看见一般,饮酒攀谈,一切照旧。
可就在此时,忽听那府邸老翁突然一声呵斥。
那袭红衣,就好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惊慌一般,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朽不是早就吩咐过几位客人,千万要呆在屋内么!两位客人怎么这般不守信用!老人怒不可遏。
夏泽和任不倦原本已经准备好大战一场,见此情形,皆是一愣,连忙抱拳赔罪。
老人家莫怪,这场大雨太过阴寒,我们在屋内腹中饥饿,便想着出来找些吃食。夏泽娓娓道来。
自是如此,两位先回房稍等片刻,老朽稍后便将晚饭送到。老翁脸色缓和不少。
有劳。
夏泽两人不再逗留,旋即返回屋内。
可下一刻,老翁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那暴雨雨幕之中。
那脚踢毽子的孩童,笑容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