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脸色微变。

    “怎么了？”陆川低声问。

    “省外一家高端商超采购总监在线看播，想直接包下剩余一百箱，做会员专享礼盒。”

    “卖吗？”

    “陶壮壮说……不卖。”

    所有人震惊回头。

    只见陶壮壮对着镜头大声道：“我已经答应了直播间的朋友们，限量五百，售完即止。承诺比钱重要。”

    最后一单在第58分钟达成。

    五百箱，全部售罄。

    直播间掌声雷动。

    下播后，众人瘫坐在地，又笑又累。温涛抱着摄像机喃喃：“我拍了三年农业纪实，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尊严种进了泥土里。”

    夜深，陶壮壮独自站在金露园前。

    月光洒在葡萄架上，像镀了一层银。

    宋檀走来，递给他一瓶冰镇泉水：“后悔吗？少赚了至少三万。”

    他摇头：“值得。今天之后，没人再敢说我只会种大路货了。”

    “明天开始，会有更多人来找你合作。”她说，“也会有更多质疑。”

    “我不怕。”他望着远方，“只要还有人愿意信土地，信手艺，信良心，这条路就能走下去。”

    远处，一辆货车驶入村口。

    是顺丰冷链，来取第一批订单。

    车灯划破黑夜，如同启程的号角。

    而在县城另一端，韩昌盯着手机屏幕上截下来的销售数据，久久不语。

    他拨通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那个叫宋檀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上海某高档公寓内，一位身穿丝绸睡袍的女人放下平板，轻抿一口红酒，对身旁助理说：“去联系那个女主播，我要独家代理她的所有农产品上线我的私享会。”

    窗外，城市灯火辉煌。

    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颗种子，已然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