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在上!若有半字虚言,叫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望苏大人明察!明察啊!”
他依旧抱着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
苏凌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他不再废话,只是朝侍立一旁、眼中仇恨之火依旧熊熊燃烧的小宁总管,微微努了努嘴。
小宁总管立刻会意,根本不给丁侍尧再次狡辩的机会,咬紧牙关,手臂猛地扬起!
浸水的牛皮鞭再次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在丁侍尧早已伤痕累累的背上!
“啪!啪!”
两声格外清脆刺耳的鞭响,伴随着丁侍尧陡然拔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的凄厉惨嚎,再次打破了夜的寂静!
“啊??!!!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啊!苏爷爷!宁祖宗!我说实话!说实话!”
“老奴刚才说谎了!说谎了!不是头一次!不是头一次啊!”钻心的剧痛瞬间摧毁了丁侍尧最后一点侥幸,他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其他。
苏凌轻轻一摆手,小宁总管恨恨地停下手,鞭梢犹自滴着血珠。
苏凌蹲下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笼罩住瑟瑟发抖的丁侍尧,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丁侍尧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说!究竟,是第几次?丁侍尧,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这是你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若再有一字虚言......”
苏凌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小宁手中那血迹斑斑的皮鞭,语气森然。
“后面,你可就真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丁侍尧闻言,浑身猛地一僵,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灰败与绝望。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脑袋耷拉下去,半晌,才用微不可闻、带着无尽沮丧和恐惧的声音喃喃道:“是......是第六次......这次......是第六次传信了......”
他不敢再有隐瞒,主动交代道:“之......之前五次......传信的地方......都......都选在行辕里没人的角落......或是......或是后墙的狗洞附近......时辰......时辰也都挑在......大家都睡熟了的后......后半夜......”
苏凌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邃如古井寒潭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丁侍尧,仿佛要透过他那副狼狈的皮囊,直窥其内心最深处隐藏的秘密。
他并未立刻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飞速地思考、权衡、推演着丁侍尧这番话背后,所隐藏的更深层次的真相与阴谋。
厅中一时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丁侍尧因恐惧和疼痛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忽的苏凌发出了一连串冰冷刺骨、充满了无尽讥诮与杀意的冷笑!
那笑声不高,却如同腊月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周幺、陈扬等人,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苏凌缓缓起身,目光如两把淬了剧毒、寒光闪闪的匕首,蓦地锁定在瘫软如泥、浑身血污的丁侍尧身上,那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没有再看丁侍尧一眼,而是迈开步子,沉稳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侍立在一旁、手按刀柄、神情肃穆的陈扬。
走到陈扬近前,苏凌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目光与之短暂交汇。陈扬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下一刻,苏凌右手闪电般探出。
“埕??!”的一声清越龙吟!一道冰冷的寒芒应声出鞘!陈扬腰间那柄细剑,已然被苏凌握在手中!
剑身细长,在火把光芒下流淌着秋水般潋滟却又致命的光泽,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渴饮鲜血。
苏凌提着这柄杀意凛然的细剑,转过身,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死神降临般的恐怖威压,朝着被死死捆在槐树上、如同待宰牲畜般的丁侍尧,逼了过去!
他的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鼓点,敲在丁侍尧早已崩溃的心弦上!
“呃......呃......”
丁侍尧眼睁睁看着苏凌执剑逼近,那冰冷的剑锋反射的火光,映照在他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胖脸上。
他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浑身肥肉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连牙齿都开始“咯咯”打颤!
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味,瞬间从他裆部弥漫开来??这位昔日作威作福的秉笔太监,竟在生死关头,被活活吓尿了裤子!
“苏......苏大人!苏爷爷!祖宗!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