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双无形的手,向来擅长编织荒诞不经的网。
他早有预判,料定石原熏这狡黠之徒定会向南京方面仓皇逃窜,为此精心布局,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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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能想到,两人竟如宿敌般在这郊外不期而遇,这戏剧性的一幕,仿佛是命运写下的荒诞剧本。
石原熏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这方如今的手段,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戴建业踩得更紧,不由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
戴建业手腕一抖,手铐精准扣上石原熏双手。
随着“咔嗒”声落,石原熏反抗的念头瞬间被掐灭。
未等石原熏缓过神,戴建业已闪电般扯下他衣领。
紧接着,沿着石原熏周身快速游走,从衣兜到裤脚检查了一遍。
石原熏面色涨红,奋力扭动,却如困兽之斗。
未有片刻迟疑,戴建业又闪电般从兜里扯出手绢,手指如钳,迅速掰开石原熏紧咬的牙关,手绢强硬塞入。
石原熏瞪大双眼,满脸涨红似要滴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拼命摆头想要挣脱,却被戴建业铁掌稳稳按住。
直到确定手绢塞得严严实实,戴建业才松开手。
方如今双手抱胸,道:“石原先生,之前这个警察征用汽车是你的意思吧?行,现在如你所愿。”
石原熏听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狐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如今下巴一扬,朝着戴建业递了个冷厉眼神。
戴建业心领神会,立刻大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狠狠钳住石原熏的胳膊,用力一扭,将他半拖半拽地押到车旁,声音低沉且不容抗拒:“上车!”
石原熏咬着牙,在戴建业的推搡下,不情不愿地钻进了车里。
警察中枪后虽非要害,却疼得满地打滚,活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
戴建业冷眼瞧着,忽地大步上前,抬脚狠狠踹向警察屁股。
“啊——”警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双手捂着屁股,身子弓成虾米状,满脸痛苦扭曲。
戴建业居高临下,眼神满是鄙夷:“就这点出息,还当警察?”
动作干脆利落,三两下就把警察捆成个粽子,塞进后备箱“砰”地关上。
刚要抬脚上车,突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如鼓点般由远及近。
抬眼望去,七八个年轻男子朝着这边走过来,手中还攥着棍棒刀具。
戴建业让方如今先上车,手枪稳稳端在身前,朝着那伙人大声喝道:“站住,都别过来!”
那伙人一瞧见他手中的枪,脚步瞬间一滞,像被施了定身咒。
为首的十七八岁年轻人,虽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眉眼间的机灵劲儿。
他硬着头皮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摊开,慌忙解释:“大哥,别开枪!我们是这附近村的,我们也是来抓人的。刚才那个老家伙,偷了我们的羊,还打伤了我弟弟,我们本来把他抓了,可他把警察劫持逃走了。我们就一路跟了过来。”
戴建业眉头微皱,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见他们神色不似作伪,这才稍稍放下戒心,扭头朝方如今喊道:“组长,怎么办?”
“让那个年轻人过来!”
戴建业点头答应,眼神扫过那群人,最终落在为首的年轻人身上,沉声道:“你过来一下!”
年轻人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车旁,站得笔直,双手规矩地贴在裤缝,眼神里满是敬畏与紧张。
方如今缓缓摇下车窗,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审视,轻声说道:“别怕,慢慢说,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年轻人定了定神,开始讲述石原熏如何发现石原熏偷羊、偷舅舅家的衣物,以及打伤他弟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期间,方如今目光扫过石原熏,只见他脸色灰白如纸,嘴唇紧闭,头也低低地垂着,没有发出一点反驳的声音,显然这些事确有其事。
方如今使了个眼色,戴建业便大步流星地来到后备箱前,双手用力一掀,箱盖应声而开。
被捆的警察正一脸苦相地窝在里面,看到戴建业,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刚才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我现在问你,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警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开口:“前面那些偷羊的事儿,我压根儿就不知情啊!是村里人慌慌张张跑来报案,说有人偷了羊,我这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哪成想,那老奸巨猾的家伙,趁我不备一把抢了我的枪,还恶狠狠地逼着我拦你们的车,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边说边偷偷打量着戴建业的神色,心里盘算着。
事已至此,把责任一股脑儿全推到石原熏身上,无疑是当下最稳妥、最能保住自己的法子。
方如今和戴建业简单地商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