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之中软玉温香,鼻尖萦绕着一种别样的幽兰,是周钧从未闻过的气味。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周钧有些出神,仿佛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平常这个点,应当是要准备上早朝了。
长期养成的生物钟,使得周钧下意识想要爬起身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上元节全国三日放假,今日并无早朝,原本起身的念头,又打消了。
很快,睡意袭来,当周钧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屋外已经大亮,阳光顺着窗棂,已经洒入了半个房间。
眼见身旁的杨玉环,精疲力竭,依然没有醒来,周钧心翼翼的爬起身,坐了起来。
漠漠帐烟笼玉枕,粉肌生汗白莲香。
周钧回头看了眼杨玉环倾国倾城的睡颜,心中不由自主感叹了一番,原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法,确是不假。
简单穿戴一番,周钧出了寝房,又来到前堂,看见范吉年一人,顶着黑眼圈,焦急的等在了那里。
范吉年瞧见周钧,连忙快步过来,躬身道:“皇上,老奴已经清退了下人。”
周钧闻言,道:“昨日……”
范吉年:“皇上忙于政事,无暇顾及上元宫宴,夜宿寿华宫。”
周钧一愣,思虑了一会儿,点头道:“就这样吧。”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周钧对范吉年道:“娘娘脚伤未愈,等她醒来之后,记得找太医来看看。”
范吉年称喏。
上元节接下来的两日里,周钧和杨玉环并没有见面,前者忙着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后者则在住所中休养。
二人之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到了上元节的最后一晚,周钧借着探视的名义,去了杨玉环的住所。
杨玉环正在屋中看着文报的选稿,听见皇上来了,心中一阵慌乱,开口就想自己已经睡下。
不料周钧动作也快,不等通报,直接来到了楼卧房的里间。
杨玉环看向周钧的脸,咬了咬嘴唇,不顾脚踝上敷着的药膏,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行礼。
周钧来到她的身边,轻轻按住了她,又低下头看了看伤口,问道:“太医怎么?”
杨玉环:“太医,看起来虽然不严重,但其实已经山了筋骨,再加上受伤那晚,劳神劳力……”
杨玉环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也升起了红晕。
周钧无奈道:“那晚的你,全然不顾伤口,朕中间也劝过……”
不待周钧把话完,杨玉环连忙伸手,去挡前者的嘴巴。
周钧微微摇头,抓住杨玉环的手:“朕有话要问,你是何时下定的决心?”
杨玉环顺势靠进周钧的怀中,眼神有些失焦,思考了好了一会儿,才道:“从前与周二郎相处,只觉得你聪慧谦逊、身负贤才,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男子。但要到男女之情,真正有了萌芽,还是在马嵬坡的那时……”
周钧:“马嵬坡?”
杨玉环:“太上皇下旨,令高力士绞杀玉环。弥留之际,我向神佛相求,想要留得性命。神佛不应,却是周二郎闯了进来,这才将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从那时起,我便想着,权力也好,财富也罢,不过都是过往云烟,周二郎对玉环来,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此生此世的福报。”
周钧搂着杨玉环,陷入沉默好一会儿,随即问道:“你可愿意随朕回宫?”
杨玉环闻言一愣,摆脱周钧,直起身来道:“不可!”
周钧:“有何不可?”
杨玉环先是苦笑,接着道:“我已经年近四旬,是人老珠黄也不为过,如果随陛下回宫,外人会如何看我?”
周钧:“外人如何,便让他们去好了,朕总要给你一个归宿才是。”
杨玉环:“玉环从前已经错过一次,背负了太多的骂名,如今不想再错第二次。陛下倘若珍惜我,便不要再提此事。”
周钧:“按照你的意思,你我以后见面,难不成要像私会一般?”
杨玉环羞恼,白了周钧一眼,再次投入后者的怀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二郎的诗作吧?”
周钧有些发怔:“你从哪里听来的?”
杨玉环:“宫中的玉宁公主想要学琴,我与她有过交道,这首诗便是她告诉我的。”
周钧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念给金凤娘的诗作,绕了一圈,又从朝暮那里,传到了杨玉环的耳郑
杨玉环将上半身靠紧周钧,娇笑道:“二郎平日里正经的很,没想到撩起女子来,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一把好手。”
周钧从前一直不相信,一位女子同时可以拥有高贵和艳媚两种气质,如今瞧见杨玉环,却是信了。
周钧:“如果你不愿意入